第6章
池残荷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苏绾宁以为是丫鬟，没有回头，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
7“还没睡？”
苏绾宁浑身一僵，猛地回头，看到沈聿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不远处，正静静地看着她。
他似乎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带着夜的寒气。
“表、表哥……”她慌忙起身行礼。
沈聿没有说话，只是走上前，在她旁边的石凳坐下。
两人沉默相对，气氛有些尴尬。
最终，还是苏绾宁先开了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么晚了，表哥还不歇息？”
沈聿侧头看她，月光下，她的脸庞显得格外柔和，也格外……令人心动。
“睡不着。”
他顿了顿，声音放缓了些，“你呢？
为何深夜在此？”
“我……我也是睡不着。”
苏绾宁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带。
又是一阵沉默。
“那日……”沈聿忽然开口，“指婚之事，是假的。”
苏绾宁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错愕：“假的？”
“嗯。”
沈聿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是陛下和尚书大人的试探，我已明确回绝。”
苏绾宁的心脏像是漏跳了一拍，巨大的惊喜和释然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那你为何……为何不早说？”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我以为……”沈聿眼中闪过一丝自嘲，“我以为你并不在意。”
“我怎么会不在意！”
苏绾宁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颊瞬间变得滚烫。
沈聿看着她羞窘的模样，嘴角几不可查地勾起一抹浅笑。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放在膝上的手。
苏绾宁的手微微一颤，却没有抽回。
“绾宁。”
沈聿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还记得你向我要画眉鸟吗？”
8苏绾宁点点头，不明所以。
“我误会了你的意思。”
沈聿的耳根微微泛红，“画眉之礼，当由夫君为妻子行之，我以为你……是在暗示我。”
苏绾宁瞬间明白了那日在问心亭他为何会那般失态，脸“轰”的一下红了个彻底。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就是单纯想要只鸟！”
她急忙解释。
“我知道。”
沈聿轻笑出声，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现在知道了。”
他凝视着她，眼神认真而专注：“所以，绾宁，你可愿……让我有朝一日，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