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些什么。
他变老了,简直是一夜白头,拍着我的肩说:“该安检了。”
临走前,我看着手机里最后的余额,6377.28元,我一股脑全部转给了俞栢嵘,6377.28元,我记得很清楚这个数字,我只带了三个字的备注:馄饨钱。
我把手机卡掰碎,丢在了机场垃圾桶里。
我可真是个胆小鬼。
(五)在a国的日子也很辛苦,我刚到那里时有些后悔,为什么高中不好好背单词,听听力。
我爸给我的积蓄只能勉强让我修读完本科课程,这还是算上我一有时间就去快餐店刷盘子的报酬,至于我爸,在我出国不久后就杳无音讯了,我隐隐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不敢想,即使触发了自我保护机制,我的病还是越来越重,我觉得很痛苦,主要是在国外看病吃药太贵了,吃药和吃饭只能选一个,但是哪个不吃我都会很快就死掉。
大学最后一场考试,我的状态已经濒临崩溃,手抖得握不住笔,英文字母跟蜈蚣似的蜿蜒扭曲,我快要把大腿抠烂了才完成了试卷,差点没疼死我。
无论如何我在这个国家呆不下去了,我想回国。
迸发出这个念头后我挺高兴的,这证明我还想活着,还有求生欲望。
拼命攒了很久的钱,我终于坐上了回家的飞机,几经辗转,我到了天海市。
谢天谢地,我爸还给我留了十中这套房子,成了我的栖身之所,让我还有个家。
定居下来几天后,还是国内的空气新鲜,我的身体好了很多,但还不能外出工作,多亏了留学经历,我时常能接到一些翻译文件,勉强维持温饱,年轻的我一定想不到几年后我居然可以靠英语水平吃饭了,一切都稳定下来,只是单元楼里不知道哪个邻居,挺没素质的,老在楼道抽烟,难闻得要死。
在a国我就把烟戒了,原因还是那个字——穷。
我算是理解俞栢嵘当时的苦楚了,穷真要命啊,有没有哪个暴发户跟18岁的我一样仁慈,突然蹦出来说:“我给你钱,哄我开心就行。”
我一定屁颠屁颠就舔上去。
没想到我的金主这么快就到了。
防盗门年久失修,有些不严实了,我也一直没换,毕竟就算小偷进来都得抹把辛酸泪,留下几百块钱。
某天傍晚,我刚刚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