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恶狠狠咬碎薄荷糖，“我是气自己居然跟类人猿计较。”
话音刚落，篮球砸在石凳上发出巨响。
程砚拎着校服晃过来，锁骨还挂着汗珠：“类人猿来提醒你，今天该你擦黑板。”
“你少管我。”
程砚突然拽过我手腕往教学楼拖。
他掌心烫得像烙铁，走过拐角突然把我按在荣誉墙上：“林小满，你眼睛是摆设吗？”
“你发什么疯？”
我抬膝顶他，被他用大腿压住。
少年滚烫的呼吸喷在我颈侧：“看不出我在生气？”
“你天天都在发神经！”
“那你看不出我为什么发神经？”
他忽然摘了我的发绳，长发散落瞬间，远处传来许安然的声音。
程砚松开手时，我摸到口袋里的创可贴。
我推开他，先跑回了教室。
6之后的自习课他趴在桌上装死，我在认真给同桌低声讲数学题。
“辅助线画错了。”
他突然用圆规戳我后背，“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
我转身抢他草稿纸，却不小心扯松了他的绷带，血珠又渗了出来。
我呼吸一窒，扯出创可贴拍在他伤口，“下次直接剁了喂狗！”
他盯着印着皮卡丘的创可贴，忽然笑出虎牙：“林小满，你果然暗恋我。”
“我暗恋你去死！”
放学时暴雨倾盆。
我蹲在走廊系鞋带，听见程砚哥们儿在楼梯口闲聊：“砚哥最近非要绕小花园去打球，说绕远路可以练耐力......”雨幕中突然闪过顾明舟的透明伞。
我正要喊他，后颈突然被热气笼罩。
程砚湿透的卫衣贴着我脊背，沙哑嗓音混着雨声：“你敢跟他走试试。”
“关你屁事！”
“怎么不关我事？”
他扳过我肩膀，睫毛挂着水珠，“我手疼，伞都撑不开。”
“那就淋死你！”
话虽这么说，我还是把伞往他那边倾斜了十度。
他突然说：“老师留在黑板上的那道题，其实有七种解法。”
“吹吧你。”
“明天早自习，敢不敢比谁写的解法多？”
“输的人承包一个月值日！”
雨点击打伞面的节奏里，他忽然握住我撑伞的手：“抖什么？
怕输？”
“怕你烧成傻子赖上我。”
“那正好。”
他把我的马尾辫从衣领里捞出来，“让你哥给我端茶倒水当赔礼。”
7程砚把我的《飞鸟集》摔在讲台上时，我正在练字。
书页里飘出淡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