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抓紧了。”
我看到镶嵌在绿地花园里的一幢公寓，以及车流交织、人潮分离的居民区，指挥纸鹤往西飞去。
愈来愈近、愈来愈近，一团漆黑浓雾四散，令人辨不清方向，惯性之下，我们俯冲扎进泥地，翻滚了几圈。
宁无瑕咳嗽两声，爬起来，身上的淤泥还在成股地流，我接过他伸来的手臂，爬离泥潭，半跪坐在青草地里。
“医者难自医，浣女脏兮兮。”
嗅到腥臭腐烂的气息，我自嘲。
抬头，树冠遮天蔽日，循着微弱的光亮，恍若两尊泥像在密林中漫无目的地徘徊。
拨开荆棘丛，宁无瑕率先停在我前方四五步，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他放松了肌肉，转过身，以舒缓而轻快的语调说道：“是花。”
是啊，玫瑰花。
我同他并肩，看着遍地灿烂的娇花——悬挂露水的花瓣随风飘零，绿叶中隐匿的小朵含苞待放，说不出话。
家附近什么时候栽了玫瑰？
我毫无印象，顺着宁无暇的呼唤，视线移动到他掌心一只红得刺目的小蛙。
我告诉他：“别碰，有毒。”
因疼痛，他倒抽口凉气，听话地想要放生它，却怎么甩也甩不掉。
他焦急地看向我，我于是费力捏住红蛙，擒住宁无瑕手腕，展开我的臂弯来帮他。
它仿佛钉在了宁无瑕手中。
“阿蒲，”宁无瑕另一只手制止我，“算了。”
他眼角的泪花却让我不甘服输。
我挟着小蛙光滑的背，终于，我成功了。
一霎那，血珠拍打我的脸，紫蓝的汁水溅在我们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上。
小蛙从岿然不动的蹲立之处，一跃而起，怪叫着落在我侧颈。
粘连着宁无瑕手臂的筋络。
血肉攀附白骨，他神色扭曲，痛苦地蜷缩、瘫倒，浸泡在血泊里。
不……我喊不出声，也找不出在我躯体上游走的东西。
呱——呱。
我机械地回过身，入目，人面蛙鲜血淋漓，与我平视，我在鬼气森森的旋涡中，再次失去意识。
6灰蒙蒙的天花板角落，数张蛛网密布，霉菌快要席卷整堵瓦墙。
浣衣局的宫女们仍在酣睡，我惊坐起时，兴许吵醒了身边的桃花。
她闷哼一声，伸个懒腰，呼吸绵长均匀，继续睡了。
她布枕边，几张红纸连折痕也没有。
定睛，我又看到栩栩如生的千纸鹤与五角星。
我翻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