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额角的鲜血顺着脸颊流进嘴里，地砖上倒映的是我扭曲的身影。
萧烬的脸没有一丝波澜他说：“你只管做好你的刀，沈欢我保她性命无虞。”
“我要的不是性命无虞！”
我嘶吼着，多日来积攒的情绪在此刻彻底崩溃，我打翻了桌上的粥碗，喉间涌上一丝腥甜，萧烬眼底腾然升起的晦暗随着烛光明明灭灭：“沈落，你当真以为你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你活则沈欢活，你该做的是听话。”
从那之后我确实听话。
日夜不间断的训练，让我从沈小姐沦为三皇子府的狗，我扮作歌姬混进尚书府，在酒宴间割断了他的喉咙并嫁祸给二皇子萧焰；我穿着夜行衣攀上城墙，将通敌密信塞进守将的枕头；我甚至学会了用眉笔蘸着鸽血，在更漏声里描摹边关布防图。
第四章自上次与阿欢匆匆一别，竟再未见过她，不知道她过的是否安好，从前总是追在我裙裾后喊我阿姐的小姑娘，早已在刑台的那一日就已经不在了，而我又何尝不是呢？
沈家大小姐沈落，也是死在了那一日。
扬州盐商的宅邸飘着荼蘼香，萧烬的玉扳指叩在紫檀案上，震得我腕间金钏簌簌作响。
王崇明的目光黏在我后颈，像条湿冷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