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下河的前一刻，林小棠的右眼像超新星般爆发出刺目蓝光。
最后一秒。
苏晚在水流中看清了被映亮的岩壁——上面刻满与她父亲笔迹完全一致的化学公式。
刺骨的河水裹挟着苏晚，撞向岩壁的瞬间，她死死攥住林小棠的手腕。
林小棠已经失去意识，左耳后的伤口被水泡得发白，但那个微型监听器仍在闪烁——信号灯是绿色的，说明仍在传输数据。
苏晚挣扎着浮出水面，暗河尽头透出微光。
她拖着林小棠爬上岸，发现这里竟是一间废弃的实验室。
墙上刻满化学公式，笔迹和父亲的一模一样。
最触目惊心的是中央的实验台——上面固定着一具打开的冷冻舱，舱内残留着淡蓝色的液体，和几缕与苏晚发色完全相同的长发。
墙角堆着防水密封箱，苏晚撬开其中一个，里面是父亲的手写笔记。
《基因编辑记录：初代克隆体“零号”》“周家要求制造完美的骨髓供体，但我偷偷植入了凝血缺陷基因……‘零号’在培养舱里生长到12岁，突然出现暴力倾向……必须销毁……”笔记最后一页夹着张照片：少年时期的周慕白站在冷冻舱旁，怀里抱着个昏迷的女孩——女孩的脸和苏晚完全一致，但后颈没有荧光编码。
照片背面写着：“他们用‘零号’的卵子克隆了你，晚晚。”
林小棠突然剧烈咳嗽，吐出血水。
她挣扎着指向自己左耳，喉咙里挤出气音：“监听器……也是发射器……周家……在追踪……”苏晚摸向耳后，果然在皮肤下摸到一块硬物。
她抓起实验台上的骨锯，却在动手前听到岩壁传来震动——有人正在爆破入口。
林小棠用最后的力气扯开衣领，锁骨下方露出一串条形码。
“去找……‘零号’……” 她的瞳孔开始扩散，“她……在缅甸……”爆破声越来越近，苏晚翻遍实验室，终于在角落找到一支密封的注射器——标签上写着“基因逆转剂-凝血功能修复”。
她刚要拿起，整面岩壁突然崩塌。
烟尘中走出个穿白大褂的女人，左手无名指戴着和周慕白同款的婚戒。
“好久不见，妹妹。”
女人掀开兜帽，露出一张和苏晚完全相同的脸——只是她的虹膜是金属灰色的，像某种冷血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