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团，不置可否。
人有时候跟树一样，一场春雨让树一夜间抽枝发芽。
一次反抗让夏桐长大，向成人的世界迈近一步。
反抗是有用的，没人再敢传播二人的谣言。
但反抗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谁都不想跟“刺头”扯上关系。
有谁知道夏桐其实是一只慢吞吞的卡皮巴拉，杨辰是个为了装酷冬天不穿秋裤在角落冻得瑟瑟发抖的人呢。
07夜色下杨辰在烧烤摊忙碌着。
刘海因汗湿而弄上去，露出浓黑的眉毛，灰色短袖因流汗而发暗了一处，像反复冲泡的茶包。
一直工作到凌晨，杨辰才回家，回到小巷深处的自建房。
“吱呀”，尽管杨辰已经努力控制着力道，但陈旧的木门还是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气。
“今天怎么那么晚啊？”
老人听到声音，佝偻着腰从里屋出来。
“生意忙。”
杨辰脱下身上的短袖连同昨天的衣物塞进洗衣机，月光从百叶窗漏进来，在他的锁骨处形成栅栏状的影，像游动的鳞片。
烧烤摊的油烟味很重，杨辰总倒入很多洗衣粉，久而久之成为习惯。
可他最怀念的是下了一场雨后碧绿树叶的清香混带着泥土的凉腥味。
“娃，不要去打工了。
爷爷有钱。”
杨辰的爷爷摸着杨辰薄瘦的脊背，心疼地说。
“爷爷，那是你当护林员攒的钱。
你自己花。
我的钱，自己赚。”
何况爸妈离开时还卷走了那么多钱，最后一句，杨辰未说出声。
他径直走进浴室，热气氤氲着。
“这么要强不知道是好是坏。”
爷爷摇摇头，无奈叹气。
转身进屋时又朝着浴室喊了一声：“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里，我保证我们一定会回到大山的。”
洗头揉搓出白色泡沫的手突然顿住，如果是以前他一定没有半分留恋，可现在，他好像多了一个犹豫的理由。
那个女孩连重话都不太敢说出口。
屋子里只剩下哗啦哗啦的水声和洗衣机转动的嗡嗡声。
第二天杨辰踩着点到了教室，早读已开始。
脚勾出放在课桌底下的凳子发出刺耳的声音。
正欲睡，瞥见夏桐朝他看了一眼。
夏桐总在聊天时假装不经意“劝学”，但其实醉翁之意杨辰皆知。
之前强打着精神听课，是想陪着夏桐。
现在夏桐已经不是那么畏畏缩缩了，杨辰立刻回归本性。
杨辰把头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