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么简单？”
“当然不。”
顾渊笑了，“我们准备了整整三年。
陈源学会了我的笔迹、我的习惯，甚至我的梦话。
他知道我妈喜欢什么茶，讨厌什么电视剧。
我教他怎么应对我妈发脾气时的样子。”
“你母亲没有发现异常？”
“她已经被我暗示得差不多了。”
顾渊靠在墙上，“况且，哪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变得更好呢？
陈源比我懂事，更会关心人。
我妈那段时间总说我长大了。”
林默翻看档案：“然后呢？”
“陈源带着我妈去了外省，上了大学，学医。”
顾渊的眼神飘向远处，“我妈一直希望我当医生。”
“而你呢？”
顾渊抬起手，指向自己脸上的疤痕：“我毁了自己的脸。
先是烧伤，后来又用刀划。
没人能认出我就是贺文希。”
“为什么要这么做？”
“复仇。”
顾渊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我找到了周明，那个毁了我童年的人。
他已经不记得我了，但我记得他。”
“你跟踪他多久？”
“三个月。
我了解他的一切——他的工作、他的家庭、他的习惯。”
顾渊说，“他每周五晚上都会去同一家小酒馆。
我在那等他。”
林默注意到顾渊的手在微微发抖。
“他喝醉了，我跟他搭讪，说要送他回家。”
顾渊停顿了一下，“在小巷里，我告诉他我是谁。
他不信，还笑了。
然后我…你杀了他。”
顾渊点头：“我本以为会感到解脱，但没有。
什么都没有。”
“你和陈源——现在的贺文希，还有联系？”
“有。
我们通信。
他告诉我妈妈的情况，我告诉他我的生活。”
顾渊说，“直到他结婚。
他妻子发现了那些信，问他是谁。
他撒谎说是远房表弟。”
“后来呢？”
“后来信越来越少。”
顾渊的声音变得低沉，“最后一封信是三年前，他说我妈查出了肺癌。
我想去看她，但我不能。”
林默翻到档案最后一页：“那马强呢？
档案上说你因为口角杀了他。”
顾渊突然笑了：“口角？
警方总喜欢简化动机。
马强是个性侵犯，他在监狱里炫耀自己的战绩。
他描述那些细节时，我看到了自己。
那个被周明按在地上的小男孩。”
“你掐死了他。”
“我不能再听下去。”
顾渊的眼神变得空洞，“那些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