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次推过来那张合同，数字后面的零多得能绕地球一圈。
我转着打火机，火苗在他锃亮的脑门上跳。
“李总，您这情绪鉴定直播的企划……”我啪地合上合同，“是要我拿紫光灯照观众脑浆子？”
办公室玻璃墙外，几个实习生正偷拍我。
他们身后大屏循环播放着吴恭德瘫倒在地的经典画面，弹幕遮了半张脸。
手机突然跳出老张的消息：“实验室回信了，让你亲自送过去。”
配图是张盖着红头文件的接收函。
我起身时，西装男还在喊：“王老师！
分成还能谈！”
走廊 LED 屏正在直播吴恭德的新节目。
他穿着件印满“社死冠军”的 T 恤，在夜市摊位上吆喝：“九块九包邮！
赛博判官同款耳机……塑料的！”
镜头扫过他发红的眼眶，貂皮换成了地摊货，但手指上还固执地戴着那个褪色的爱马仕戒指。
出租车停在研究所门口时，雨下大了。
穿白大褂的研究员在安检口拦住我：“王先生，请把电子设备……”知道规矩。”
我掏出那个密封袋，黑色耳机在防辐射盒里泛着冷光。
研究员手套刚碰到盒子，警报器突然尖啸起来。
“别动！”
实验室冲出来个老头，眼镜片厚得像酒瓶底。
他颤抖着指向盒子：“它在发射信号……”耳机显示屏突然亮起红光，机械女声在走廊炸开：“检测到同类产品信号源，正在建立连接……”老头脸色瞬间惨白：“市面上已经有仿制品了？”
我手机疯狂震动，直播推送自动跳出来。
画面里某个小主播正戴着山寨耳机大喊：“老铁们看好了！
这次连麦一定能测出榜一大哥有没有出轨……”雨点砸在研究所的防弹玻璃上，像无数细小的敲门声。
我把盒子往老头手里一塞：“这玩意儿你们得抓紧研究。”
转身时听见他在背后喊：“王老师！
他们给的测试报告……”夜班直播我特意调暗了灯光。
弹幕都在问为什么不开“鉴渣”专场，我摸了下耳朵上新打的耳洞——那里还留着道疤。
“今天不鉴宝。”
我调出吴恭德最新视频定格画面，他背后货架上堆满九块九的“读心手环”，“聊聊怎么分辨真疯子和装疯卖傻……”屏幕突然卡顿，满屏雪花点里闪过半秒陌生画面：某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