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皮沉重，他抵抗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他又梦到了福利院。
他刚生下来就被扔到了福利院门口，在季秋梧来之前，他的名字叫“喂”—福利院的其他的人总这样叫他，他就以为这是他的名字。
“喂？
这可不算名字，我叫季秋梧，如果你没有名字的话…初桐，这个名字怎么样？”
“他们欺负你，你要还回去，露出肚皮的刺猬有时比白兔更能让人觉得需要被怜爱。”
“你可以喊我姐姐，以后在这里我们也可以算亲人了。”
他第一次听见“亲人”这个词——从季秋梧的口中。
她好像是一轮明月，散发着柔和不刺眼的微光，照在他身上。
他问他，为什么会来福利院，那时她沉默许久。
“他们生下我好像只为了抛弃我，我不明白……”她只说了这一句。
后来某天，她苍白着脸，红着眼眶抱住他哭，嘴里一直说着好疼。
那时他7岁，季秋梧11岁。
等到他10岁时，他好像明白了姐姐为什么那天会哭。
他被带到了一个地下室，有一群人让他坐下伸出胳膊，他们在他的胳膊处划了很长一个口子，血流了下来，滴在他们准备好的盆里。
“这样行吗？”
“抽血太麻烦了，这样快点，这小孩不哭不闹的，不会是个傻子吧？”
“是又怎样，那些人又不知道，你去将那盆里的先装进血袋里，等…来…递过去…”昏迷前，他听到了这些。
再醒来时，姐姐拉着他的手，眼泪直流。
他无措的摸了摸她的脸。
“姐姐，我不疼。”
他真的不觉得疼，从小到大都不觉得。
再后来有一天，他午睡起来没有找到季秋梧，他找遍了整个福利院，最后在医务室发现还有一个不起眼的暗门，他推开一个小缝，悄悄的偷看。
他看见季秋梧眼睛紧闭，有几个看不清脸的，穿着白大褂的人用刀剖开她的肚子，将手伸进去。
他感到一阵眩晕感，然后他尖叫着闯进去，扑向那些人。
但他很快被制止住，被摁着注射了一剂镇定剂。
“这小畜生是谁？
不知道，不在15岁以上的名单上，我一个一个看过了。”
“把他先关进小黑屋，之后再把他送给那群变态玩玩。”
他再醒过来，是在一间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他觉得整个世界又变成了黑色，阴云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