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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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沉舟脱力地跌坐在甲板上，大口喘着气，手臂火辣辣地疼。
林初夏扑到顾明城身边，看着他腹部的伤口和苍白的脸，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
苏雪柔瘫软在地，看着眼前的混乱，眼神呆滞，仿佛失去了灵魂。
邮轮调转方向，紧急返航。
这场本该庆祝胜利的宴会，最终以淋漓的鲜血和残酷的真相，狼狈收场。
第九章：记忆碎片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浓郁刺鼻。
重症监护室外，走廊的长椅冰冷。
霍沉舟背靠着墙壁，高大的身躯显得格外疲惫，下颌线条紧绷。
他已经在这里守了两天两夜，眼睛熬得通红，紧紧盯着那扇紧闭的门。
顾明城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但是……林初夏还在里面，尚未脱离危险。
颈部的伤口，吸入的浓烟，还有坠海前的挣扎…每一项都揪着他的心。
助理轻手轻脚地走过来，递上一杯温水和一个小纸袋。
“霍总，这是从林小姐画室火灾废墟里找到的，清理物品的人觉得可能重要，就送过来了。”
霍沉舟接过纸袋，入手很轻。
他打开袋口，里面掉出一个玻璃罐，罐子里装满了五颜六色的千纸鹤。
有些纸鹤的边缘被熏黑或沾染了灰烬，但大部分保存完好。
这是林初夏叠的？
他记得她似乎有这个爱好，以前在家时，偶尔会看到她坐在窗边安静地叠着什么。
他从未在意过。
他拿起玻璃罐，指尖触碰到冰凉的表面。
一只边缘焦黑的纸鹤从罐口滑落，掉在他手边。
他鬼使神差地捡起，动作迟疑地拆开。
纸鹤内部，一行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今天他对我笑了。”
落款日期，是三年多以前，他们刚结婚不久。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攥住。
他颤抖着手，从罐子里又倒出几只。
拆开。
“今天他对我笑了。”
再拆开。
“今天他对我笑了。”
……每一只纸鹤，都写着同样一句话。
日期一天天延续，从未间断。
1095天。
整整三年。
那些他以为平淡无波、甚至带着伪装和疏离的日子里，她竟然因为他一个无意识的笑容，就记录下来，视若珍宝。
三年，一千多个日夜，她就靠着这样微小的、虚假的温暖，支撑着自己走过来？
而他给了她什么？
怀疑，冷漠，利用，伤害……最后，是那场火，那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