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炸成碎片时，前院突然响起惊呼。
“百鸟朝凤！
秦大小姐果然是真凤命！”
我拎着染血的裙摆踏入宴席，正看见秦雪柔在漫天鸟雀中翩然起舞。
她脚踝腐烂处缠着金线，每步都踏着血色符咒——是国师用我的血画的替身阵。
“噗嗤。”
我笑得太大声，太子手中的酒盏顿了顿。
秦雪柔旋转时，我咬破指尖凌空画了道显形符，符咒沾到她裙摆的瞬间，那些“祥瑞鸟雀”突然露出腐尸真容。
“啊！！”
贵女们的尖叫声中，秃鹫啄穿秦雪柔的云肩，乌鸦叼走她发间的假凤钗。
她惊慌失措地踩到裙摆，腐烂的小腿“咔嚓”折断，尸虫混着黑血溅上太子的蟒袍。
“妖、妖女！”
嫡母王氏尖叫着指我，“快把这棺材子拖下去！”
我径直走到太子席前。
他蟒袍上的尸虫突然僵死，化作灰烬簌簌而落。
我俯身捡起滚落在他脚边的巫蛊人偶——正是秦雪柔那日掉落的，只是黄符上的八字变成了太子的生辰。
“殿下，”我晃了晃人偶，“您胸口闷痛的毛病，是不是每逢朔月就加重？”
太子的瞳孔骤然收缩。
我当着他的面撕开人偶，棉絮里掉出七枚透骨钉，钉尾刻着国师府的徽记。
往生录的金光扫过宴席，众人头顶的罪孽值如烟花炸开，最刺眼的是秦雪柔——血红的三万六千点。
“假的！
都是假的！”
秦雪柔拖着断腿爬向太子，“这妖女害我！”
我摘下她腰间玉佩捏碎，玉屑中露出半块带血的襁褓布。
“阿姐可知，为何你总学不会玄门术法？”
我将碎玉塞进她嘴里，“因为你这凤命……是吸着我的血偷来的啊。”
“轰隆——” 惊雷劈碎宴厅穹顶，暴雨混着血水浇在秦雪柔身上。
她皮肤下的尸虫疯狂蠕动，眨眼间就将半张脸啃成骷髅。
太子猛地起身后退，撞翻了镇魂的青铜鼎。
鼎中香灰倾洒，露出埋着的七盏续命灯。
我抬脚碾碎灯芯，火苗窜起三丈高，在雨中凝成我的脸：“师兄，偷看够了吗？”
“师妹还是这般咄咄逼人。”
国师的声音从灯焰中传出，“不如猜猜，你脚下踩着谁的墓？”
地砖突然塌陷，我坠入冰窖般的墓室。
九具青铜棺呈莲花状排列，棺盖上全是我的画像。
正中央的棺椁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