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随时可能熄灭。
我的后背已经湿透，但手却依然稳定。
外面，我知道院长和同事们正焦急地等待消息。
“江主任，心率开始趋于稳定了。”
李医生小声提醒我。
我点点头，没有抬头，继续专注于血管缝合。
“你们看到了吗？”
我突然开口，声音嘶哑，“这孩子的求生意志有多强？”
助手们面面相觑，不明白我为何突然说这话。
“像极了她母亲。”
我自言自语，眼前浮现出妻子的脸。
“主任，您需要休息一下吗？”
年轻的张护士担忧地问。
我摇摇头：“不用，我能坚持。”
其实，此刻我的思绪早已飘回五年前，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
那天我在医院后花园的长椅上批阅病历，一个声音打断了我。
“医生，能借我一支笔吗？”
抬头，看见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孩，阳光洒在她的头发上。
她冲我微笑，我鬼使神差地递出了笔。
“我叫许蝶，今天出院。”
她说，“想在留言板上写点什么。”
就是这样简单的初见，却改变了我的一生。
“心电图波形更规律了。”
副手的报告把我拉回现实。
我眨眨酸涩的眼睛，继续手中的操作。
记忆却不受控制地继续涌来。
第一次约会，我紧张得像个高中生。
“你总是这么严肃吗？”
许蝶问我，眼中带着笑意。
“职业习惯。”
我僵硬地回答。
“那我得教你笑一笑。”
她歪头看我，“笑容也是治愈的一种方式。”
三个月后，我在医院楼顶向她求婚。
她说：“你确定要娶一个随时可能离开的病人吗？”
我毫不犹豫：“是的，一辈子。”
“主任，血压又开始下降了！”
助手急切的声音将我拉回手术室。
“该死！”
我迅速调整策略，“准备微量强心剂！”
我不能再失去她——我女儿，我最后的希望。
结婚后，许蝶意外怀孕，医生强烈建议终止妊娠。
“我想要这个孩子。”
她固执地说。
我们争吵过，也哭过，最终我妥协了。
“如果是女孩，我想叫她蝶舞。”
许蝶抚摸着小腹。
“为什么？”
我问。
她指了指脚踝上的蝴蝶胎记：“希望她像蝴蝶一样，自由飞翔。”
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在未来婴儿房里挂满了蝴蝶装饰。
许蝶笑着说：“这样，她一出生就会知道自己是被爱着的。”
“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