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连窗户都没有的那种。”
我果断回复：“都行，她能吃苦。”
王哥听说了丁蕊的过往，一下子没了心理负担，恨不得让她一个人打三份工。
她累了一天回到车库房，站都站不稳，想打电话向季年哭诉，才发现早就被拉黑了。
好在陈义念及旧情，常常来看她。
带些廉价的水果蔬菜之类的，然后温声软语地哄着她睡一觉。
12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来得比以往都要早些。
气温骤降，我站在落地窗前看雪，冷不丁打了几个喷嚏。
季年无奈地看着我只穿了地毯袜的双脚，找来棉鞋，蹲下身子替我穿上。
大手覆上我的脚底，温热的触感隔着绒袜传来，搔得心里痒痒的。
“丁蕊进 ICU 了。”
他淡淡地说着，声音不带一丝起伏。
根据王哥的描述，丁蕊干活不行，还总是抱怨。
在又一次给客人上错菜被店长谴责后，她竟然动起了歪心思。
跑到王哥的休息室，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店里发的工作围裙，要王哥养她。
王哥差点当场报警，现在提起来，仍心有余悸。
“我这么努力赚钱，是为了给我娘老子买房！”
“空口白牙的就想套走我的血汗钱，什么人啊！”
后来，她趁店长不注意，时不时地拿些店里的纸巾、酱料回家。
天冷了，她那房子没有空调，又开始往家里拿烤肉用的炭火。
昨天早上，她迟迟没有去上班，店长便寻到了家里。
封闭空间烧炭取暖，被发现时，整个人都成了淡淡的鲑鱼粉色。
命是保住了，但后半辈子可能都是个痴呆了。
医院联系家属来交医药费的时候，她妈一边大骂着“赔钱货”，一边扑上去拔她的氧气罩。
医生上前阻拦，她妈毫不顾及这是重症监护室，嘴里嚷着：“她不配住这么贵的病房！”
“她不赚钱给她弟娶媳妇就算了，还要我们倒贴！”
“还以为供她读大学就能赚钱了，没想到是个不中用的！”
“赶紧给我把她弄回去，村里一群老光棍娶不上媳妇呢，能赚一点是一点！”
隔着一道玻璃墙，我默默地旁观着这场闹剧。
许久，一切才归于寂静，我清楚地看见，丁蕊紧闭的眼角滑下一滴泪。
生于黑暗，我不介意她把我当作向上攀登的绳索。
但她若痛击我，我必定一脚把她踹回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