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哑的低吼，我眉眼弯弯地看着他，为他拍手叫好。

就算他崩溃到想要提刀杀我。

刀尖抵在我的额头，高穆泽眼中的怒火却逐渐熄灭，只剩下几分不忍与后悔。

在疾风暴雨中，他匆匆逃离立政宫。

自高穆泽说出一切后，他就遣散了各宫嫔妃，唯独留下我一人。

朝堂众臣不满，再次请命杀我。

民间人心惶惶，认定我是嗜血的妖怪，要活活烧死我。

他们不知，高穆泽再未见我。

15又是一年冬，大雪连续下了三日。

各地冻死的难民不计其数，高穆泽与朝臣殚精竭虑，但当裴无宴战死的消息传来，一切都化为乌有。

裴无宴大败。

万箭穿心，头颅被斩，死的惨烈。

不止是裴无宴，大乾将士的尸骨已堆成高山，羌族人势如破竹，攻下一城又一城。

他们没有伤害大乾百姓，埋葬了裴无宴的尸骨。

羌族王说:“裴无宴，是个汉子。”

我为裴无宴烧了些纸钱，又在裴宜蓁的牌位前坐到天明。

起身时，高穆泽猛地拽起我，甩在地上。

他捧起牌位，轻轻亲吻。

我愈发厌恶高穆泽，裴无宴死后他就不再是一个皇帝。

裴无宴的死带走了他的一切，如今的大乾百姓流离失所，四处逃难。

一夜之间，世家各族投奔羌族，多名官员血染朝堂、以身殉国。

我很怕，羌族人打进来那一日。

“高穆泽！”

“若你真爱裴宜蓁，就应该为大乾拼尽最后一滴血！”

我夺回裴宜蓁的牌位，仔细地擦好放置高台，心中却想起了温瑶。

“蓁蓁……瑶娘……我错了……”高穆泽眼神空洞，反复地念着裴宜蓁、温瑶的名字，似是要将她们融入血肉，永世不离。

我陪着他站到暮色沉沉，看着他流尽最后一滴泪，又变回那个心有大志的高穆泽。

门关上时，我撕心裂肺地疼。

不是为了谁，只是为了我自己。

手掌处的温热拉回我的心神，我发觉自己一直在颤抖。

“霍明鸾，你说的没错。”

“我们天生一对。”

高穆泽揽我入怀，步履沉重。

16羌族的大军攻至京都。

羌族王扬言，投降可保性命。

我去找高穆泽，他扯了一下嘴角，笑容苦涩。

踩着残月的影子，我走遍宫城的每个角落。

太阳升起时，我得到了曾经梦寐以求的诏令。

高穆泽祭拜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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