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长渊仍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气氛凝滞得可怕。

直到——“宋嘉薇，你当真以为你赢了吗？”

他猛然拔剑，黑金长剑出鞘，剑光寒芒刺骨，带着雷霆之势直直刺向我的心口！

一瞬间，满殿惊呼，护卫纷纷上前阻拦，可他速度极快，破开防线，直逼我的心脏！

嗤——鲜血迸溅。

全场死寂。

然而，被剑刺穿的并非我的心脏，而是——顾长渊自己的胸膛。

他一剑没入自己心口，鲜血顺着剑身缓缓流下，滴落在冰冷的金砖之上。

所有人震惊失声。

他嘴角溢出鲜血，却露出一个极其复杂的笑容，似解脱，似怨恨，又似不甘。

“宋嘉薇……”他低低唤着我的名字，声音带着无尽的遗憾，“我欠你的……这一剑，抵得了吗？”

我怔然地看着他，心口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撕扯着。

这一剑，刺穿了他的胸膛，却也刺穿了我曾经的执念。

我缓缓走下玉阶，看着他跪倒在地，鲜血染红了他的战袍。

他曾站在高处俯视我，如今，他跪在我面前，死在我的脚下。

风吹过殿门，金銮殿内一片死寂。

“……宋嘉薇。”

他声音微弱至极，眼中带着无尽的悔恨，“如果……如果能重来一次……”我闭上眼，抬手轻轻拂去他额间的一缕发丝，声音淡漠而冷静：“可惜，世间没有如果。”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最终在我的指尖下，彻底归于冰冷。

复仇，至此，彻底落幕。

金殿之外，风声呼啸，吹起我沉重的凤袍。

我站在权力之巅，俯瞰着这天下……却在这一刻，忽然觉得，原来天下如此空旷。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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