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识到自己在发抖。
手腕上的青铜纹路已经蔓延到手肘，皮肤下像有无数条蚯蚓在蠕动。
她攥紧从自动贩卖机抢来的罐装咖啡，铝壳被捏出凹痕，褐色液体顺着指缝滴在帆布鞋上。
黑水崖考古队的临时营地扎在废弃化工厂里。
锈蚀的蒸馏塔上缠着“文物保护”横幅，塔顶探照灯扫过铁丝网围栏，在林晚藏身的灌木丛投下蛛网状的光斑。
两个保安拎着橡胶棍晃过去时，她嗅到他们防暴服上残留的尸臭味——那是长期接触陪葬品的人特有的气息。
“东南角监控盲区，配电箱密码是1225。”
匿名短信弹出时，手机屏映出她蒙着煤灰的脸。
发件人号码显示“未知”，但1225这个数字让她后颈发紧——父亲实验室的保险柜密码也是这个。
配电箱后的通风管积着厚厚的油污。
林晚蜷缩着爬行，青铜残片硌在肋骨上，每一次摩擦都引发幻象的涟漪：穿防护服的人影在管道尽头晃动，手术刀划开少女的小腹，取出的子宫被塞进青铜瓮里。
“辐射值超标！
B区撤离！”
对讲机的杂音在管道外炸响。
林晚踹开生锈的格栅，落地时踩到一滩粘稠的液体。
应急灯的绿光下，她看清地面浇筑着掺铜粉的混凝土，裂缝中伸出几缕裹着绝缘胶布的电缆——这根本不是古墓地宫，而是伪装成考古现场的现代实验室。
通风管突然传来金属摩擦声。
她闪身躲进配电室，隔着门缝看见三个戴防毒面具的人推着担架车经过。
白布下凸起人形轮廓，垂落的手腕上缠着写满符咒的绷带，但更刺目的是绷带缝隙露出的青铜色指甲。
“第17号实验体准备完毕，脑波频率匹配度92%。”
为首的人掀开白布一角，林晚的瞳孔骤然收缩——少女的脸和她幻象中祭品一模一样。
陆沉线法医实验室的紫外线灯管嗡嗡作响。
陆沉用镊子夹起从林晚摊位提取的青铜碎屑，显微镜下，金属表面布满纳米级的刻痕，像是某种集成电路。
“放射性碳检测显示，这东西不超过十年。”
法医小吴递来报告，“但光谱分析发现钌-106同位素，这玩意只有核反应堆能产生。”
电脑突然弹出加密邮件。
视频里，穿白大褂的男人被反绑在椅子上，胸口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