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记至亲，忘却一个舞蹈又有何难？
谢殊并未斥责，反而柔情蜜意，提醒我取悦于他。
于是，玉芙殿迎来教习嬷嬷，我要在祭天大典前学会万疆舞，以庆祝新朝的诞生。
嬷嬷对我严格至极，或许这正是谢殊的授意。
每一次弯腰、踢腿，她都以竹板击打我的关节，面无表情地强调：必须完美无瑕。
完毕《万疆》之舞，我遍体鳞伤。
新入宫的小宫娥，轻声询问我痛否，手法稚嫩却充满关切。
“娘娘，吹吹就不痛了。”
她天真地说。
本应严惩其僭越之举，但她的眼中流露出相似的怜惜，让我想起了家人。
于是，我未责怪，反而将她留在身旁。
我称她为珠珠，呵护其纯真，犹如昔日兄长呵护我。
然而，连这小小的宫婢也未能保住。
领取银丝炭之际，珠珠被沈姑娘的嬷嬷带回了栖月殿。
珠珠已被打得面目全非，我去要人。
沈乔以珠珠冲撞为由，拒不放手。
我眼中含泪，命女婢往养心殿请谢殊定夺。
沈乔稳坐上位，戏谑地问：“鹂贵嫔，你认为小谢会站在谁这边？”
我无言，只为珠珠拭去唇角的血迹。
不久，女婢神情尴尬而归：“娘娘，陛下正与太傅商讨国事，他说，不过是一个婢女，冲撞贵人，死不足惜。”
沈乔轻嗤一声，当面令人将珠珠残忍斩杀。
飞升浴火重生，我身上伤痕累累，却无人再为我轻抚痛楚。
既然无所牵挂，唯有孤注一掷，让谢殊、沈乔品尝失去一切的苦涩。
祭天之日，我坐于谢殊身旁，如战利品般被展示给群臣。
沈乔依旧高居栖月殿，目光隐含嫉恨。
谢殊宣布我献舞，那眼神里的轻蔑与同情愈发浓烈。
未及起舞，长剑刺向谢殊胸膛。
我毫不犹豫扑上去，以身挡剑。
命悬一线，我紧贴谢殊怀抱，嘴角轻扬，低语：“你无恙便好。”
谢殊的手逐渐收紧，眼神复杂，最终默然交我于太医手中。
心动，终究不足。
我要谢殊将我视为神祇，深爱至无法自拔。
唯有如此，当剑穿其胸，谢殊方能领略真正的切肤之痛。
夜幕低垂，谢殊态度暧昧，脚步匆匆踏入玉芙殿。
他冷面而坐，语气淡漠地质问：何故你挺身挡下了那夺命一剑？
谢殊面露狰狞，杀意顿显，宛如我稍有不慎，便遭他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