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想喝，水壶里面的水早就冻成了冰疙瘩。
困了就找个矮墙躺下。
赶火车的过程他没说啥，就说当时光想着回家了，路上虽然是难，苦，不过当时没觉得。
他提前1天赶到了火车站，没有地方去就和其它人一样找了个角落休息。
火车站大厅里倒是暖和，他知道人多又杂，他去了一趟厕所，把内裤又往上提了提。
然后接着出来，他不敢在里面多待，他故意找了一身破旧的衣服，套在外边，就像一个乞丐一样，坐在候车厅。
他说虽然邋遢，不至于让别人盯着他。
他在火车站睡着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大喊自己的包丢了，钱也丢了。
他吓得赶紧去摸自己的裤裆。
三姑父在腊月二十九的晚上赶回了家。
他回家之前在路上扔掉了破烂的外套，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他到家门口的时候，他爸妈正在说着他今年能不能回来。
他推开门的时候，都没有把他认出来。
一年的历练，他更结实了，站在门前像一堵墙挡住了门口，他啥也没说就是嘿嘿的笑。
他母亲赶紧上前接过他的行李，让他坐下，然后去准备饭菜。
他父亲啥也没说，去到房间里拿出来一瓶二锅头，倒了一碗，又把那碗酒放在一个大碗里倒上热水温酒。
他去卧室里把钱从裤裆里拿出来，然后又把钱从塑料袋里取出来递给他母亲。
“妈，这是这一年干活挣的，你收好，开春的时候买肥料，干不过来的时候你和我爸找几个人干，别累着。”
三姑父把一卷钱递过去。
他的母亲接过钱的时候眼泪都流了出来，不是拿到钱的喜悦，而是看到三姑父的手。
手指变得又粗又大，满手发黑。
腊月二十九的晚上，他和他父亲喝了很多酒，菜肴像过年一样多，酒像过年一样香。
他把这一年来的事情给他的父亲讲着，他们时而哈哈大笑，时而碰杯。
他说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和他的见闻，他没有说自己这一年的艰辛，他也没说自己是怎么回的家。
年三十那天是上坟的日子，他陪着父亲去了后山的坟地上坟扫墓。
他们把坟头上压上新的黄色坟纸，然后把坟上枯萎的杂草给拔掉。
“这是清明的时候我来给添的新土，你这一去整整年，我真怕你回不来了。”
三姑父父亲红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