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脆响。
“都给老夫让开！”虞万金抱着半人高的红珊瑚闯进来，身后跟着瑟瑟发抖的太医，“看见没？摔一跤摔出千年血珊瑚，这是天降祥瑞！”
老太医的胡子沾满我爹喷出的唾沫星子：“虞小姐脉象圆融通达，正所谓大巧若拙......”
“说人话！”我爹把珊瑚往地上一杵，琉璃灯盏叮叮当当晃成一片。
“就...就是傻得很有福气！”老太医闭眼喊出这句时，我手头的肘子骨精准砸中他官帽。
第二日辰时，首富府门前竖起鎏金告示牌。
“悬赏千金，求破棋局者。”我爹挥毫泼墨的字迹力透纸背，只是宣纸上还沾着昨夜的蟹黄汤包油渍。
最先登门的是城北王铁匠。
“俺这打铁的手稳得很！”他蒲扇大的巴掌拍在和田玉棋盘上，震得翡翠棋子蹦起三尺高，“您说先走哪步？”
我咬着麦芽糖含混指点：“五颗连珠就算赢。”
当黑子歪歪扭扭连成五颗时，铁匠看着被捏变形的玉棋子，抱着赏银落荒而逃：“这哪是下棋，分明是土匪圈地！”
日头西斜时，告示牌下已堆满撕碎的棋谱。
卖炊饼的老汉揣着棋子当烧饼夹馅，算命先生拿棋盘当罗盘使，连青楼花魁都涂着丹蔻来摸两把玉棋子——直到我爹举着翡翠算盘追打三条街，才保住最后半副棋具。
“闺女别怕！”虞万金把夜明珠嵌在棋盘上当照明，“明日爹把护城河填平了改棋枰，看哪个杀千刀还敢说你是傻子！”
3
霞光泼洒在青石台阶时，九皇子谢无咎的玄色官靴踏碎了满地瓜子壳。
他身后跟着个鹤发鸡皮的老者，枯瘦手指捏着云子，每步都精准踩在我爹重金铺设的雨花石棋谱上——正是退隐十年的棋圣周怀素。
“听闻虞小姐棋风诡谲。”谢无咎玄色袖口露出半截缚妖索，金线在暮色里泛着冷光，“特请周老前来讨教。”
我爹正蹲在紫檀木柜顶上掏夜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