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紧我的手腕，将脉搏看了又看，瞧了又瞧。
他长叹一声，自言自语，“是有点麻烦，不过没关系。”
麻烦？
死的是我，他当然没关系。
“非死不可？”
我无奈，怎么也想不出哪里得罪了他。
“是。”
他挑眉。
“不过，得你心甘情愿。”
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
他将冰凉的掌心放在我的额间。
我只觉脑袋里暖暖的，过往如同走马观花一般浮现。
他收回掌心，饶有趣味的看向我，“原是这样，仙妖那个不好？
偏偏做人，李尔尔。”
生而为人，难不成还要道歉？
“尔尔，我帮你治好情郎的相思树，你把命给我，好不好？”
“好。”
……这笔买卖，听起来一点也不划算。
可我看向他的眼睛，却鬼使神差的说了句好。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狐族魅术。
少渊这只狐狸，最为擅长。
6我如愿将弥罗果带回，满心欢喜的交给谢玉。
爱屋及乌，我做到了！
谢玉看向我的神色，并不开心，极为复杂。
“李尔尔，你可有什么想同我说？”
“若有错事，坦白即可。”
我做错了什么？
谢玉想听什么？
我不知道。
他冷脸挥袖而去，只留下一句，“李尔尔，你太让我失望了。”
“啧啧…”枯树上，少渊幻形。
他侧卧着，绯红衣领外开，乌黑青丝垂落，悲悯的瞧着我。
狐狸一族，最为聪明。
“我做错了什么？”
我仰头看着少渊，想要一个答案。
他扯起唇角，微微眯眼讥讽。
“李尔尔，你既选择为人，就应当只做人力所能及之事。”
“不做也行，做的少也好，可你做的太多太过。”
“反而不像人。”
不像人？
那我像什么？
是妖物还是邪魔。
沉思良久，我想不出答案。
直到起风，我看向树上小憩的少年。
“少渊，你不回家吗？”
他很是不屑，轻嘁一声，“我没有家，你不是也没有吗？”
少渊这个人生的十二分好看，嘴里却总说出有毒的话。
我反驳他，我说我有三个家，金陵，药王谷，桃花榭。
只是金陵的家，我确实记不清了。
“你跟着我采药吧！
以后桃花榭就是你的家。”
“我就是你的第一个家人。”
他扭头看向我，眼中是浓浓的墨色，“家人？
可我想要你的命。”
我挽了挽衣袖，故作镇定，“至少活着的时候，你不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