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年轻时候的梦想能长大!
在那些消亡的众多梦想中,不差我这一个。
03最终因为我“人设”情绪不稳定,公司决定对我进行适当“情绪医疗”介入。
我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每次确实能让我安静下来。
治疗时,房间音响在播放《菊次郎的夏天》。
林冰一旁指挥:“情绪管理……你把自己的脸想象成一个……精密的工厂,你的五官要听情绪的指令行动……而你的情绪只能接受我的指令!
一定要……保留美学性蹙眉。”
说实话,我到现在都不太明白这个名词的意思。
随着我情绪慢慢稳定下来,我想起父亲火化那天,灵车玻璃上的雨痕。
当时我蜷在殡仪馆角落,用蜡笔在皱卫生纸上画太阳。
父亲教我画画时总说:“真正的光晕都有毛边,就像你妈蒸馒头时的热气。”
我爸爸说的多好!
而我现在的我,天天在直播间展示的“破碎感光效”,是用 PS 羽化工具调的像素模糊。
还有那些新人对照着我得风格细致入微地复制。
我心里一阵恶心,难道一定要这样吗?
明目张胆复制我,明目张胆替代我,谁考虑过我得感受!
醒来时手机相册自动刷新。
327 张“化疗自拍”涌进来,每张都卡在黄金分割点。
阳光永远 45 度吻左脸,连病号服褶皱都是林冰规定的“脆弱美学”。
我盯着窗外。
心里一阵酸楚,想起三年前刚进公司时,林冰举着咖啡杯对我说:“破碎感是艺术,完美是病。”
那时的我,还天真地以为她懂我。
可现在,我的每一道疤、每一滴眼泪,都被她量化为数据,贴上数据标签。
窗外流浪猫叼着烧焦的假发片窜过人群。
假发的发丝在月光下泛着和我接发同款的棕红。
04洗手台镜子蒙着水雾,我擦开一片,扭头看见自己后颈的数字条形码。
我想起了猪肉上的条形码。
我心里一紧,手指不自觉地摸了摸那块皮肤。
我是商品吗?!
走廊监控头突然转向,总监林冰盖住镜面:“立刻回 7 号直播舱!
你还有 23 分钟挽回粉丝。”
我心里一阵恐慌,仿佛看到自己的每一个动作都被无情地监控。
安全出口指示灯绿得瘆人。
我踹开消防门时,撞见新人抱着我的同款病号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