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然不觉，这不是什么金丹，而是肾里一块小小的结石，在他日复一日的执念中，悄然长大。

八月初的鲁南小县城，暑气还未散尽，空气里夹杂着湿热的泥土味。

连日的大雨停了，巷子里的积水却没那么快退去，踩上去黏糊糊的。

李长贵家的院子更是狼藉一片，草堆被雨水泡得发黑，散发出一股霉味。

他却没心思收拾这些，整天把自己关在屋里，门窗紧闭，连白天都拉着窗帘，屋里昏暗得像个地窖。

翠花几次想进去劝他出来透透气，却都被他吼着赶了出来：“别进来！

你们都想害我！”

自从上次“金丹化身”再次出现又消失，李长贵的疑心病愈发严重。

他认定，那三寸高的夜叉小人儿就是他的金丹，只是因为外界的干扰，才迟迟不能归位。

他开始把所有人都当作敌人，连翠花端来的饭菜都不敢碰，非要自己盯着她做，生怕被下了毒。

翠花起初还跟他吵，后来见他眼神越来越不对，像是真疯了，也不敢再硬顶，只背地里抹眼泪。

可李长贵的身体，却在这份执念中一天天垮下去。

那腹部的疼痛不再是偶尔发作，而是成了常伴的折磨。

尤其是夜里，疼得他睡不着觉，右下腹像是被什么硬东西顶着，时而针扎般刺痛，时而像刀绞般翻腾。

他疼得满头冷汗，却咬牙忍着，告诉自己：“这是金丹在炼化，是成仙前的最后一关！”

他翻开《玄元导引功》，看到书里写着“丹成之时，气血翻涌，筋骨欲裂”，越发觉得这是功法生效的征兆。

他甚至有些得意，心想：“张真人说得没错，我这是要大成了！”

这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李长贵又跑到院子里打坐。

他盘腿坐在一块破木板上，闭目吐纳，试图压下腹中的剧痛。

汗水顺着额头淌下来，他却一动不动，像尊泥塑的菩萨。

忽然，耳中那熟悉的嗡鸣又起，低语道：“可以看见了。”

他心头一震，强忍着疼痛，轻声道：“嗯，可以看见了。”

话音刚落，耳中一阵凉风吹过，他眯眼看去，那三寸小人儿果然又出现了。

这次，那小人儿没像之前那样乱转，而是站在木板边，直勾勾地看着他。

那青面獠牙的模样依旧狰狞，可眼神却多了几分诡异，像是在嘲笑他。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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