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低头不敢言语。
咖啡溅了一地,深褐色的液体缓缓流淌,像血迹般刺眼。
她站起身,胸口剧烈起伏,眼神阴冷得像冬日的冰湖,带着一股掩不住的怒火。
“一个下贱的舞女,也配跟霆川走那么近?”
她咬牙切齿,声音里满是怨毒,几乎要从喉咙里挤出来,带着一丝颤抖。
她的手指攥紧,指甲在掌心留下深深的痕迹,隐隐渗出血丝,疼痛却丝毫无法平息她内心的妒火。
柳家的客厅装饰得富丽堂皇,墙上挂着西洋油画,描摹着金发碧眼的仕女,窗帘是法国进口的丝绒,深红色的布料在阳光下泛着柔光。
客厅中央摆着一架德国钢琴,琴键上蒙着一层薄薄的灰,显然许久未曾弹奏。
柳曼柔从小便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锦衣玉食,众星捧月。
她是柳氏商会会长柳承宗的独女,上海滩最耀眼的名媛,走到哪里都是艳羡的目光和奉承的笑脸。
她习惯了高高在上,习惯了被所有人宠爱,习惯了拥有最好的东西——包括顾霆川。
她与顾霆川的婚约早在她十六岁时就定下。
那年她穿着从巴黎定制的白色洋装,站在顾家的大厅里,裙摆上绣着精致的蕾丝,轻盈得像一朵云。
顾司令拍着她的肩,笑得满脸褶子:“曼柔这丫头,真是我顾家的福星。”
她抬头看着顾霆川,他虽冷着脸,眉眼间却没有拒绝的意思。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她记得那天晚上,她偷偷溜进顾家的花园,摘了一朵栀子花,藏在袖子里,打算送给顾霆川。
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转身离开,只留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
她握着那朵花,站在月光下,心中却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会属于她。
从那时起,她认定,这辈子她会是顾霆川唯一的女人。
她曾在闺蜜面前炫耀,拿着顾霆川送的一枚玉镯,得意地说:“霆川说了,这辈子只给我一个人戴这个。”
那枚玉镯通体碧绿,触手生温,是他从南洋带回来的礼物。
她戴在腕上,走到哪里都引来艳羡的目光。
她曾无数次幻想,婚礼那天,她穿着白色婚纱,挽着他的胳膊,走过教堂的长廊,成为上海滩最耀眼的少帅夫人。
可沈清瑜的出现,像一根刺,扎进了她的心,像一把刀,割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