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胸口剧烈起伏。
“要不是你，我手术的钱早就够了，我早就治好了！
你的肾原本就是我的，现在你害得我活不成，贱人！”
我看着他扭曲的脸，语气很平静。
“爸妈没进去的时候你不也没钱做手术吗？
他们到处哭穷，卖血卖肾，可到头来钱呢？
钱到底去哪儿了，你心里难道没数？”
刘勇嘴唇抖了两下，眼里满是恨意。
“他们是我亲爸亲妈，愿意为我付出怎么了？
他们养了你二十多年，让你给我一颗肾是应该的！”
我靠近床边，俯视着他。
“刘勇，你还记得小时候家里的活是谁干的吗？
饭是谁做的？
地是谁扫的？
衣服是谁洗的？
你和爸妈的臭袜子、臭鞋和臭脚，谁给你们洗的？”
他死死盯着我，嘴巴动了动没说话。
见他不吭声，我知道他理亏不敢反驳我。
“小时候家里哪一样东西是属于我的？
上学的时候，你穿新衣服，我穿你剩下的破衣服。
你吃牛肉羊肉鸡肉大虾，我只能喝你吃剩下的汤。
你生病爸妈当天带你去医院，我生病就让我自己熬一个月。
你倒是说说，我欠爸妈什么？
我欠你什么？”
刘勇阴阳怪气：“他们愿意养你就是你的福气，谁让你是个女的。”
“呵呵。”
我笑了。
病房里空气沉闷，护士推门进来，检查仪器数据。
刘勇猛地咳嗽起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护士急忙拿氧气罩给他戴上。
他嘴角溢出血迹。
“你等着，你会遭报应的，你会下地狱的……”他声音越来越低，呼吸越来越弱。
病房里的警报器尖锐地响了起来。
护士大喊：“孙医生！
快来！”
我退到门外看着刘勇。
医生护士一拥而上，匆忙按压着刘勇的胸口。
医生拿着除颤仪在他身上按了几下。
病房里乱成一团，仪器的警报声一声比一声尖锐。
7一分钟……十分钟……六十分钟……医生抬头看了眼心电图，仪器上的曲线变成直线。
他摇了摇头，摘下口罩。
“抢救无效，死亡时间晚上七点二十五分。”
护士在病历上写了什么。
随后拉上了病床上的白布。
我转身去楼梯拐角预定了火葬场的火化。
刘勇死后，我按照村里规矩，隔天上午去看守所通知老爸老妈。
看守所的探视室阴冷无比，空气里带着霉味。
玻璃的另一边。
老爸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