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沈知,你这样有意思吗?”
我冷笑道。
沈知的身形一顿,掐住我的后颈灌下酒,又将自己杯中一饮而尽。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管烧进肺腑,我被呛得剧烈地咳嗽。
他恍若未闻地拿起鎏金剪子走近。
“结发同心,当剪青丝为证。”
他深深望进我的眼:“结发礼成,我们便成夫妻了。”
我偏头躲开,沈知的剪子从我的耳际堪堪擦过。
沈知捏紧我的下巴,眼里浮满深情。
“薇儿,你是我的妻,我们早该如此了。”
发髻被扯散,他颤抖着剪下一绺青丝,又珍重地同他的头发结在一处。
“你看,这便算礼成了。”
他嘲弄看着我,粗粝的手摩挲着我的脸,重得甚至有了些痛意。
滚烫的鼻息喷在我的脖颈上,让我久已愈合的烧伤却又开始烫得人发疼。
“早该,早该如此了……“薇儿,我们才是一类人,他们凭什么生来就是人上人!
“他们凭什么欺我辱我!
凭什么不问原由,就生生把我的腿打断!”
但他没注意到,这一次我没有再满心或忧心或欢喜地等着他的到来。
在漫长等待他到来的时间里,我用铜镜碎裂的边缘磨断了困住手腕的绳索。
“沈知。”
“嗯?”
“这些,都是你活该。”
烛芯爆开的刹那,我扯裂了他的衣领。
发簪穿透胸骨的闷响混着皮肉撕裂声,翡翠兰花纹饰浸在血泊里。
仍嫌不足,我扣住簪尾的翡翠扣饰,掌心抵住簪尾狠狠发力。
“你……”他瞳孔骤缩,猛然将我搡开。
我仰倒在榻上,望着他踉跄后退时撞翻的铜烛台,又软软地沿着床沿滑下。
窗外突然腾起冲天火光,有人喊着:“定北侯打进来了。”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沈知倚在床脚,像是疯了般:“厉军此时当已沿着水路攻破了城门!”
嘶吼声撞碎雪幕时,门扉轰然洞开。
我大喜过望,跳下床去。
一个覆着落雪火红的身影朝我奔来,是薛家将的军服。
“薛正!
我在这里!”
他也看到了我,满脸的惊喜却突然转成了惊骇。
沈知踉跄着起身,满脸的恨意扭曲得似魔鬼:“就算我死。
“我也要你给我殉葬!
“薇儿,我们到下面再做夫妻!”
刀刃举起,在雪夜折出冷冽的光。
我却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薛正抚着我的发顶,轻声哄着:“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