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多添衣”,到底不知如何写下去。
突然,前厅传来绸帛撕裂的锐响,春杏踉跄着扑进后院:“夫人!
不好了!
沈司刑使带人把正门砸了!”
我提着裙裾冲进前厅时,正撞见楠木柜台轰然倾塌。
掌柜仰倒在遍地绞碎的雀金裘里,口鼻青紫,生死未卜。
沈知穿着一身玄色蟒袍斜倚着残存的台面,指尖正拨弄着半截鎏金算盘。
十余名差役提刀环立,凶相毕露。
见了我,他指尖轻轻一挑,算珠便骨碌碌滚到我绣鞋边。
他微微勾了勾唇:“卫娘子,你杀我爱妻,该当何罪啊?”
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穿酱色比甲的妇人挤到最前头,举着半幅染血的织锦哭嚷:“我家小姐昨早还说要穿这衣裳赏花,谁知穿了半日浑身就烂得和血葫芦一样!
“姑爷一定要为我家小姐做主啊!”
围观人群炸开了锅:“夭寿!
卫娘子竟敢在崔小姐的锦裙藏毒!”
“听说仵作在碎布里验出了鹤顶红,那分量能毒死一头牛……啧啧!
卫娘子看着菩萨般慈悲的人,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嘘!
保不齐是嫉妒崔小姐与沈大人的婚事……”碎语声中,沈知依旧笑得和煦,冲四围的差役勾了勾手:“将卫娘子遮目,收押诏狱。
“明日,斩首。”
10我被押解上一顶逼仄的小轿。
睁眼却是华室生香。
沉香正从鎏金博山炉的蟠龙口中袅袅升起,我盯着房中与沈府住了三年无异的陈设发愣。
那茜纱帐上银线绣的缠枝莲本已随着沈府的那场大火化为灰烬,此刻却鲜活地攀在眼前,就连被沈知砸坏的铜镜边缘的裂痕都被他复刻地分毫不差。
“薇儿,来这边坐。”
沈知斜倚雕花床柱支颐浅笑,垂落的指尖轻叩锦褥:我警惕地后退:“沈大人,大理寺诏狱何时成了这般模样?”
话音未落腕骨骤痛,他擒着我的手腕拽入怀中,滚烫吐息漫过耳垂:“好啦好啦,今夜子时刑部大牢会走水,正有个眉眼肖似你的顶替。”
烛影将他眉骨投成深壑,却将唇畔笑意镀得如春水溶溶。
我被迫仰头,冷声道:“沈知,是你做的吧。
“是你在衣服下了毒,是你害了自己的妻子。”
他不答我的话,自顾自地说:“薇儿,乖一些,天下要大乱了。
“我做这一切都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