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

“血压40/20！”

护士带着哭腔喊，“盘尼西林用完了！”

唐雪薇扯下染血的白大褂，露出内里褪色的红肚兜——这是生母留下的唯一遗物，夹层缝着《青囊书》残页。

她将肚兜浸入白酒点燃，幽蓝火苗舔舐着棉布上的药方：“去炊事班扛十斤红薯，再拆个手电筒来！”

老周抱着箩筐冲进来时，唐雪薇已架起蒸馏装置：铁皮罐头盒当冷凝器，输液管当导流管，地瓜碾碎发酵的汁液在搪瓷盆里冒着绿泡。

这是《赤脚医生手册》里提过的土法青霉素提取术，成败全凭天意。

“疯了！

这玩意儿会要他的命！”

老周拽她胳膊，“送军区总院还有救！”

唐雪薇甩开他的手，针尖扎破自己的静脉：“我试药。”

淡黄液体推入血管的刹那，她颈后烫疤突突跳动，仿佛生母在冥冥中执刀。

顾战野的心跳归零了。

唐雪薇跨上手术台，徒手掰开他牙关，将氧气渡入他冰冷的唇。

白酒混着血水在两人唇齿间漫开，她忽然想起核爆那日他说的“遗体捐赠书”——原来早在那时，他就把命押给了她。

“顾战野！”

她捶打他心口，“你说要带我去北京看升国旗！”

监护仪突然尖叫。

唐雪薇抓过蒸馏液就往他静脉推，针管却被苏醒的男人握住：“…你…违规操作…”泪水砸在他胸前的绷带上，晕开一朵灰梅。

唐雪薇扯过《结婚申请书》拍在手术台：“签字！

签了字我就有资格违规！”

顾战野的指尖在申请人栏描摹，血渍晕染了“唐雪薇”三个字：“七三年…我见过你娘…”他每说半句就喘得厉害，“她让我…找戴铜钥匙的姑娘…”夜风卷着雪粒拍打窗棂。

唐雪薇将葡萄糖瓶灌满热水塞进他被窝，自己蜷在煤炉旁搓冻僵的手。

昏迷中的顾战野忽然呓语，铁掌攥住她衣角：“别走…”她索性躺上狭窄的手术台，脊背贴着他未伤的右胸。

暖气从葡萄糖瓶渗进彼此肌肤，他下巴无意识蹭着她颈后烫疤，呼出的白雾在油布上结成霜花。

凌晨三点，药效发作的顾战野浑身滚烫。

唐雪薇砸碎窗棂取雪，用红肚兜包着给他降温。

布料浸湿后显出暗纹，竟是γ-07药剂的分子式！

“你娘…把数据绣在嫁衣里…”顾战野忽然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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