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网纹消失处，赫然是她咬出的牙印：这道劫，我认了。

黎明破晓时，他们在星骸中拾到块残碑。

阿棠拂去碑上尘埃，露出萧景珩之墓的字样。

青年笑着指向不远处：这里还有块沈昭宁之墓。

倒是省事。

萧景珩揽过妻子的腰，合葬碑要刻什么？

刻......她剑尖划过石碑，擅改天命者，遗臭万年。

阿棠突然将双碑拼成星盘：这样就是爹爹娘亲的婚床啦！”

朝阳穿透星骸的刹那，北疆三十六部狼头旗同时倒戈。

沈昭宁望着跪拜的万军，忽然将虎符掷入星泉：这债，还清了。”

萧景珩的吻落在她微颤的眼睫：情债怎么还？”

阿棠在星雨中张开双臂：用阿棠的喜糖还！”

星风卷着糖霜拂过废墟，恍惚又是那个血月高悬的夜。

有人在她耳边低语，这次带着无尽温柔：劫后余生，请多指教......11.北疆三十六部的狼头旗插上鹰嘴崖那日，阿棠蹲在烽火台边数战俘的瞳色。

孩童指尖沾着血砂，在城墙画满歪扭的星图：蓝眼睛的叔叔说，西边有会吃月亮的船......沈昭宁擦拭剑锋的动作微滞，青铜剑映出她骤然收缩的瞳孔：什么船？

比山还高的船，挂着黑帆。

阿棠将血砂抹在俘虏溃烂的眼眶，蓝眼睛痛痛，阿棠帮他治好了......俘虏突然发出非人的嘶吼，溃烂处钻出银鳞怪虫，落地即化作青烟。

萧景珩的玄铁剑钉住最后一缕青烟：西域蛊雕的鳞虫。

他碾碎剑尖焦黑的残骸，看来国师的老巢，比我们想得远。

三日后，收复的邺城。

庆功宴的酒香漫过城墙，沈昭宁却站在瞭望塔抚摸砖缝间的刻痕——是海蛟图腾，与战俘描述的黒帆纹样如出一辙。

萧景珩拎着酒壶跃上塔檐：王妃对城墙的兴趣，比对为夫还浓？

世子不妨看看这个。

她剑尖挑起块松动的墙砖，内侧赫然刻着大段异域文字。

阿棠突然从垛口探出头：是蓝眼睛叔叔的话！

他说‘月蚀之夜，蛟皇苏醒’......萧景珩掌心内力震碎墙砖，碎屑中滚出枚青铜罗盘。

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东海岸方向。

沈昭宁忽然想起，收复邺城那夜，潮汐比历书记载的早了三个时辰。

报——！

传令兵滚落马背，东海水师急件！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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