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上的水泡眼被指尖逐个戳破。
门铃混着雷声炸响第十三遍时。
监控屏亮起江亦州助理哭花的脸：“夏小姐，江老师快死了！”
电子锁“咔哒”解开的瞬间。
浑身湿透的人影一头栽进玄关。
江亦州高烧的身体透过西装布料灼痛我掌心。
他蜷缩成胎儿的姿势。
后颈尚未拆线的缝合伤口渗出血水。
在米色地毯洇出暗红的花。
“……药……”他滚烫的唇擦过我手腕内侧。
那里还留着上周车祸时的缝合线。
我翻找急救箱时。
他西装内袋掉出张皱巴巴的CT片。
诊断日期赫然是昨天。
病灶区红圈像枚瞄准心脏的靶心。
助理突然跪下磕头：“江老师做完穿刺就跑去你旧公寓，淋了三个小时雨……”她颤抖着举起手机。
热搜#江亦州失踪#后面，跟着爆裂的火焰符号。
直播录屏里。
他扯掉输液管对着镜头嘶吼：“把网暴夏栀雪的截图删干净！
不然老子现在就跳……”雷声吞没了后续的话。
我掰开江亦州紧攥的拳头。
掌心里躺着枚变形的易拉罐环。
内侧刻着“2018.3.15”。
那是毕业夜我强吻他，被他推开的时刻。
22书房暗格是拆第四块地板时发现的。
生锈的铁盒里。
1314个草莓牛奶瓶盖按着月份码放。
最早的是高二那盒过期牛奶的盖子。
每张泛黄的数学笔记边角都写满了小字。
字迹从张牙舞爪变得力透纸背:“2016.9.3 她今天给野狗喂火腿肠，睫毛上沾着雨珠，想舔。”
“2018.6.15 吻她时尝到血味，原来咬破舌尖才能忍住不哭。”
“2023.3.15 第36次化疗，梦见穿婚纱的她站在我坟前。”
最底层的绒布盒里。
有两枚钻戒纠缠成DNA双螺旋结构。
内侧刻着CT影像坐标：“X:28°N，Y:102°E”。
那是我们高中地理课一起标记的北纬28度线。
他说要在这里建一座不会倒塌的婚房。
“别碰……”沙哑的呓语从身后传来。
江亦州不知何时扶着墙挪到门口。
锁骨处的“S”纹身蹭着纱布微微泛红。
23他踉跄着扑过来护住铁盒。
像守护雏鸟的残破羽翼：“这是……给我自己的陪葬品。”
消毒棉签戳进伤口时，他闷哼出声。
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