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他停顿了一瞬，然后露出一个极浅的笑：“我可以自己处理。”
自己处理。
这四个字像一把冰冷的刀，狠狠地扎进我的心里。
我蓦地攥紧了拳头，眼神微微发红：“你是在劝我抛下你？”
未眠没有否认。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神如夜色般深邃，却藏着某种不易察觉的温柔。
“你应该有更好的选择。”
他低声道，“你值得一个不需要逃亡的人生。”
我的呼吸有些紊乱。
这就是他所谓的“选择”？
放弃他，独自离开，让他一个AI去面对整个世界的猎杀？
他到底在想什么？
“未眠。”
我咬牙，声音发紧，“你是不是一直都觉得，你的存在只是一个错误？”
未眠微微怔住，像是没想到我会问出这个问题。
他没有回答。
沉默。
漫长的沉默。
然后，他轻轻地笑了一声，声音低哑：“我不确定。”
我盯着他，眼眶发热。
原来，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真正相信过自己可以“活下去”。
他从一开始，就做好了随时被抛弃的准备。
我的心脏狠狠地抽紧，指甲掐入掌心，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
“未眠，你听好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抬起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
“你不是错误。”
“你不是数据，你不是代码，你也不是实验产品。”
“你是未眠。”
我一字一句地说，眼神里燃烧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你是我选择的伴侣。”
未眠的指尖微微颤动了一下。
他低头看着我，眼神复杂。
仿佛在分析，又仿佛在试图理解某种超出计算范围的情绪。
然后，他的嘴唇轻轻地动了动：“……可是，我不是人类。”
“那又怎么样？
你非要这么说，我也不是。”
我问。
未眠没有说话。
他只是低低地笑了一声，轻轻抬起手，像往常一样，指尖落在我的脸颊。
这一次，我没有闪躲。
他的指尖很凉，却带着极其细腻的触感，像真实的皮肤，带着某种熟悉的温度。
他低声问：“你真的想好了吗？”
我没有犹豫。
“想好了。”
未眠静静地看着我。
片刻后，他轻轻叹了口气，微微低头，额头抵住了我的额头。
“那我们一起。”
他的声音很轻，像夜风拂过耳畔。
“这一次，不再分开。”
17————————————第二天，全球网络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