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再见，蒋深时！”
蒋深时缓缓抬手朝我挥了挥，我看不清他的脸。
——广东气温比我老家热不少，棉服都不用再穿，毛衣也显得热。
我喜欢吃厂旁边的炒米粉，味道超级赞，真想让蒋深时也尝尝，我拍下照片发给他，问他想不想吃。
他回消息并不快，有时候几天才回我。
我知道他嗜睡，意识越来越不清醒，每次都安静等他回消息。
这次我一等就是半个月，他一条消息没回我，我心生不安。
想回去又没钱，过年有一千压岁钱，全被老妈拿走保管，说我想用的时候找她要，现在全身上下只有几十块。
我找老妈要几百块钱，她问我什么原因要这么多，我说不出来。
一旦我说想回去，她绝对不给我一毛钱，理由说不出来，我一分钱没拿到。
懊恼为什么没有想起来留他家人一个联系方式，我可能真的像我妈说的那样，脑子这里有问题。
又过了二十几天，终于等到班主任在群里通知三天后在学校集合，一起去医院考前体检。
我迫不及待收拾宿舍里的东西，准备回去。
老妈一听我要回去考前体检，立马翻脸，让我不许回去，不要考了。
说我考不上，回去浪费钱，要我安安心心在厂里稳定下来。
我当然不愿意，来之前她明明不是这样说的。
我想回去，想见蒋深时，想去体检，想参加单招考试。
但我没钱，工资要压一个月才发，不能预支。
朋友也都只是学生，没什么钱，我陷入困境，最后放弃挣扎，没有回去。
我这几天心不在焉，连续几天工作失误砸伤手指，又一个月以后，我因为工作效率太低，速度慢而被开除。
我领了两个月五千多的工资转头收拾行李买票回老家。
这一路我很急切，偏偏到了蒋深时家门口，我反而踌躇犹豫，不敢上前。
“暮暮？
你回来了？”
还是蒋深时外婆扛着锄头农作回来瞧见我，打破僵局。
“嗯。”
我点点头，却怎么也张不了口问一句蒋深时的情况。
“你是来看小时的吧。”
老人叹口气接着道：“你去外地没几天，小时就走了。”
老人神情伤心又解脱，孙子那么疼痛难受，身为外婆，又怎么会不心疼，不如早点走，少受点痛苦。
“走了？”
我不想将这两个字跟去世联系在一起，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