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们要计算的是——但观测数据里确实有偏离。”
她突然抓住他握笔的手腕，示波器碎玻璃划破的伤口还在结痂，“就像你刚才的笔迹，明明是完美的椭圆，却在结尾颤抖。”
实验室陷入寂静。
林深看着她从帆布包里掏出连夜冲洗的胶片，银河悬臂的投影在她瞳孔里旋转。
“NGC 7006星云的光谱波动，”她的指甲掐进相纸边缘，“和你的公式误差曲线一模一样。”
钢笔从他指间滑落，在实验台撞出清脆的响声。
那是母亲临终前送的礼物，笔帽上刻着“真理在星辰之间”。
此刻，夏萤正用便签纸包住笔尖，仿佛在包裹一颗易碎的恒星。
第七天傍晚 暴雨敲打着天文台的穹顶，林深盯着夏萤调试的望远镜。
她将便签纸折成小船放进雨水沟，看它们载着公式符号顺流而下。
“程野说你父亲是做粒子物理的？”
她突然问。
“离婚了。”
他调着目镜焦距，不让声音泄露裂痕，“母亲研究星轨理论时，总说宇宙的混沌中藏着确定性。”
夏萤的指尖抚过目镜，星光在她皮肤上流淌。
“所以你把所有不确定都转化为数据？”
她轻笑，却在看见他骤然绷紧的下颌时闭了嘴。
望远镜突然发出嗡鸣，林深猛地转身，却见她正用口红在玻璃幕墙上画双星轨道。
“引力波探测器的误差阈值是0.001，”她咬着唇膏管说，“但人与人的距离，或许需要更大的容错率？”
警报器在雨声中响起时，林深正伸手擦去她脸颊的星光——那抹口红蹭在指腹，像宇宙大爆炸时的第一缕红移。
第三章：暗物质与明信片天文台值班夜 林深在望远镜控制台前蜷缩成团，咖啡杯在键盘缝隙里凝成褐色的湖泊。
这是母亲生前常待的岗位——她曾说每颗恒星都在讲述自己的熵增史，而人类不过是宇宙的熵减观测者。
凌晨三点，自动观测系统突然报错。
林深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起身，却在望远镜底座发现一张被夜露浸透的明信片。
是夏萤惯用的荧光绿便签纸，边缘还沾着星图墨水。
“暗物质占宇宙27%，而我对你的好奇已超百分比。”
他读着正面的字迹，指尖抚过背面潦草的公式：ΔU = G(Mm)/r² - (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