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眼底的悲凉和嘲讽。
“去吧。”
我声音嘶哑，挤出这两个字。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顺从，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以前，他也是这样雀跃地走向我，眼里盛满爱意。
如今，物是人非，他的眼里只有邱云絮。
也好。
今天也是陈营长派人来接我的日子。
我简单收拾了几件衣物，将离婚申请书放在了桌子上。
站在门外，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缓缓驶来，停在我面前。
陈营长从车上下来，敬了个军礼，眼中满是同情和惋惜。
“走吧，珠月。”
我点点头，上了车。
车子启动，渐行渐远，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我曾经的家。
如今只剩下冰冷和空虚。
另一边，柳飞扬陪着邱云絮来到了国营大厂的选拔现场。
他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飞扬，你怎么了？
脸色这么难看。”
邱云絮关切地问道。
“没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柳飞扬勉强笑了笑，心里却越来越不安。
选拔开始，邱云絮的表现差强人意，评委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柳飞扬的手心沁出了汗，没想到没有我，邱云絮还是表现不尽人意。
就在这时，一个警察走了过来，径直走到柳飞扬面前。
“你是顾珠月的丈夫吗？”
警察的语气严肃而沉重。
柳飞扬心中一紧，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是，她怎么了？”
“她今早乘坐的车因为路滑，已经出了事故，请你节哀顺变。”
<5.警察的话如同晴天霹雳，柳飞扬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拼命地摇着头。
“不，不可能！
她在家里啊，怎么会坐车呢。”
他眼前浮现出临走前我落寞的眼神，以及那句“去吧”。
他没想到竟然是诀别。
柳飞扬眼前一黑，身子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邱云絮扶起柳飞扬，脸上却没有丝毫悲伤，反而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飞扬，别太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
“珠月姐在天之灵，也不希望你这样。”
柳飞扬无力地抱住她，泪如雨下，哭得撕心裂肺：“怎么办云絮，我好害怕……”邱云絮紧紧抱着他，柔声安慰：“别怕，有我在呢。”
台上，厂长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眉头紧锁。
他扭头问身边的秘书：“那是报社的柳记者？”
“他怎么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