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为什么他会用那种既温柔又悲伤的眼神看着我。
原来，我正在一点一点忘记他。
“对不起，”我的声音哽咽了，“我是不是...忘记了很多事情？”
他摇摇头，握住我的手更紧了些：“没关系，我记得就够了。
我会帮你记住所有的事情。”
我看着他手腕上的银色手链，突然很想哭。
这条手链一定承载着许多美好的回忆，可我却把它们都弄丢了。
“能告诉我...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我轻声问道。
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是在这家咖啡馆。
那天你坐在这个位置看书，我正好也带着同一本书。
你抬头看我时，阳光照在你的睫毛上，像撒了一层金粉。”
我努力回想，却只能捕捉到一些零碎的片段。
阳光、书本、他的笑容...这些画面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怎么也抓不住。
“后来呢？”
“后来我们经常在这里见面。
你喜欢喝美式咖啡，我喜欢喝拿铁。
你总是抱怨我往咖啡里加太多糖，说这样会得糖尿病。”
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有一次你感冒了，我煮了姜茶给你喝，你嫌太辣，但还是喝完了。”
我听着他的讲述，仿佛在听别人的故事。
这些甜蜜的回忆本该属于我，现在却变成了他一个人的珍藏。
“我...我很抱歉。”
我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我不想忘记的。”
他伸手擦掉我的眼泪，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易碎品：“不要说对不起。
这不是你的错。
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重新记起所有的事情。”
我看着他认真的表情，突然意识到这个承诺对他来说有多沉重。
他要眼睁睁地看着我一天天忘记他，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爱我。
“如果...如果我永远都想不起来呢？”
他沉默了一会，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深蓝色的笔记本：“我每天都会把我们的故事写下来。
就算你忘记了，我也可以一遍又一遍地讲给你听。”
我接过笔记本，翻开第一页。
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记录着我们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有些字迹已经模糊，像是被泪水打湿过。
“你看，”他指着其中一段，“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
你穿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在公园里被鸽子追着跑。
那天你笑得特别开心。”
我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