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洛丽塔裙摆沾着冰碴。
债主下意识后退半步——女孩脖颈处隐约可见的留置针痕迹，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后厨忽然爆发出欢呼。
刘胖子举着半截藕片冲出来，冻红的鼻头挂着冰凌：“”出浆了！
冷库断电反而让野生菌发酵出……”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炒勺“当啷”掉在债主擦亮的皮鞋前。
十点十五分，城管车顶的喇叭声刺破喧嚣。
王姐死死抱住招牌立柱，藏蓝工服在积雪里拖出长痕：“这字是老陈亲手焊的……”她突然剧烈咳嗽，掌心赫然绽开一朵红梅。
人群开始聚集。
穿小熊睡衣的姑娘举起云台：“家人们看啊！
现实版《我不是药神》！”
直播间在线人数突破五万的瞬间，李屠户的金表突然入镜——表盘内侧的莲花纹与失踪案通缉令上的完全一致。
正午十二点，债主第三次举起铁锤时，老张的军功章精准砸中对方手腕。
老兵站在二楼露台，褪色的军装笔挺如刀：“1989年扑灭大兴安岭山火时，我背出二十七个乡亲。”
他抖开泛黄的《转业军人优待条例》，积雪从文件袋簌簌飘落。
冰雹转成鹅毛大雪时，意想不到的援军到了。
三十辆电动车挤满街道，外卖骑手们齐刷刷亮出保温箱：“川渝老灶爱心餐配送点！”
黄头盔青年掀开箱盖，两百份订单备注栏写着同一句话：“我们等你们上市”。
更戏剧性的转折来自冷链车轰鸣。
穿貂皮大衣的妇人踹开车门，身后伙计正往下搬内蒙古羔羊肉：“我闺女化疗时的营养餐……”她抹掉睫毛上的雪，指向周小妹，“都是这丫头偷塞的野菜粥。”
下午两点四十六分，工商局档案室。
林秀梅颤抖着铺开《个体工商户转型申请书》，鲜红指印旁突然叠上十三枚指纹。
王姐的裂口渗着血，小赵指缝还沾着辣椒面，老张的指纹盖住了“经营者”三个字。
暴雪最狂时，债主悄悄拔掉了直播电源。
但李屠户不知道，刘胖子别在后腰的录音笔，早已录下他威胁拆迁办的对话。
更不知道此刻经侦支队电脑上，正循环播放他腕表的特写镜头。
夜幕降临前，最后一位客人留下信封。
陈建国对着灯细看，泛黄信纸上印着女儿稚嫩的笔迹：“爸爸不要怕”，背面是二十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