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
应急灯亮起时，我正抱着小澈缩在CT机后。
江砚的白大褂浸在血泊里，手中握着我的药师证。
塑封夹层里掉出的照片，竟是七岁的我蹲在孤儿院墙角——身后水泥地上用粉笔画着两个手拉手的小人，旁边歪歪扭扭写着“江砚哥哥”。
“想看看真正的婚戒内圈吗？”
他忽然摘掉助听器扔过来。
金属内壁刻着褪色的字迹：1997.7.16 阿晚要长命百岁。
记忆轰然洞开。
那年台风夜，满脸是血的少年将我推向安全区域。
他的助听器在爆炸中飞落，我捡起时看到内侧刻着同样字迹。
而此刻小澈胸口的二维码扫描结果，显示着与我DNA完全相同的匹配度——他才是原本该在火灾中死去的，真正的林晚。
“这二十年你把我改造成了什么？”
我扯开护士服，腰腹处的陈旧针孔连成可怖的星图。
江砚用最后的力气按下手机发送键。
全院广播突然响起童谣，是二十年前他哼唱的粤语调子。
“你是我最成功的作品……”他的指尖抚过我撕裂的嘴角，“也是唯一的解药。”
纳米集群在歌声中突然凝固。
小澈体内的金光急速消退，露出皮肤下密密麻麻的陈旧针孔。
我抱起他轻如纸片的身体，听见走廊传来此起彼伏的啼哭——被纳米机器人控制的孕妇们陆续分娩，新生儿脚踝上都纹着江氏医疗的条形码。
“他们将继承净化后的世界。”
江砚瞳孔开始扩散，掌心坠落沾血的陈皮糖，“而你，我的阿晚……”他最后的目光停在炸毁的婚戒上，“要替我看着我们的孩子长大。”
警报解除的嗡鸣声中，我摸到小澈后颈新生的皮肤。
那里光滑平整，再没有芯片接口的痕迹。
窗外晨光刺破蓝雾，照亮江砚唇角凝固的笑意——和当年塞给我糖果的少年，一模一样。
——————我抱着小澈瘫坐在CT机金属外壳上，他的睫毛在应急灯下投出蛛网般的影。
走廊尽头传来湿漉漉的脚步声，护士们推着运尸车碾过满地凝固的纳米机器人，蓝黑色粘液在橡胶轮下发出类似蛙鸣的咯吱声。
“林小姐，”穿防化服的人影挡住视线，声音透过面罩闷闷作响，“江先生遗嘱指定您为实验体监护人。”
他递来的平板电脑上，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