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蓝光的金属骨骼。
“第二阶段觉醒。”
江砚用膝盖压住我挣扎的身子，“现在相信他是克隆体了？”
记忆碎片如暴雨倾盆。
我终于看清火灾那天的全部真相——母亲将我塞进通风管时，身后冷藏柜里躺着十个与我容貌相似的女孩。
她们颈间都纹着同样的条形码，像等待质检的药品批次。
“你们林家创造了三百多个实验体。”
江砚的机械臂突然卡住我脖颈，“只有你因为被注射解毒剂活下来，代价是……”他扯下我束发的皮筋，乌发间赫然藏着手术缝合疤痕，“每月要切除增生的大脑额叶。”
我摸到后脑凹凸的伤疤，呕吐物呛进气管。
这些年总以为自己头痛是试药后遗症，原来每次“体检”都是场精密的手术。
“亲子鉴定。”
我掰开江砚的手指，将婚戒砸向地面。
陨石戒面裂开，掉出微型芯片，“如果小澈是克隆体，为什么骨髓配型和我完全匹配？”
江砚突然发出癫狂的大笑，扯开病号服露出肋骨下的生物舱。
淡绿色营养液里漂浮着半截耳蜗组织，正随着他的笑声收缩蠕动。
“因为他的基因来自二十年前——”他敲击生物舱玻璃，“你被切除的卵巢细胞。”
走廊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
我惊恐地看见小澈爬下病床，他的双腿正在纳米机器人作用下扭曲重组。
“姐姐，我疼……”他的声带发出电子合成音，瞳孔完全被金光吞噬，“但江叔叔说，这样就能变成真正的人类。”
江砚趁机将解毒剂扎进自己颈部动脉。
他的耳后芯片突然爆出火花，机械臂如蜕皮的蛇般脱落。
“现在轮到你做选择了。”
他踉跄着举起遥控器，医院所有屏幕同时亮起，“引爆纳米集群，或者让它们继续进化。”
监控画面里，住院部大厅已布满蓝色菌毯般的物质。
抱着婴儿的孕妇被缠住脚踝，纳米机器人正顺着她的脐带往上爬。
“它们需要母体。”
江砚的灰蓝眼眸泛起血色，“就像当初我需要你。”
我突然抢过遥控器砸向应急电源箱。
黑暗降临的瞬间，江砚的体温从身后贴上来。
“你永远学不会按套路出牌。”
他的犬齿刺破我后颈皮肤，注入的液体带着陈皮糖的苦涩，“就像当年在孤儿院，你总是把镇定剂换成葡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