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肩膀耸动得像坏掉的提线木偶。
他右手小指不自然地蜷曲着——那是三年前被联盟检测出“异常手速”后，自己用台钳夹碎的指骨。
“他们不如直接给我发讣告。”
他甩开黏在额前的湿发，疤痕在昏暗车灯下泛着青紫，“要不把我绑在电竞椅上打表演赛？
就像马戏团的畸形秀。”
林小冉突然揪住他衣领，玫瑰纹身爬上暴起的血管：“当年你用影分身戏耍韩国队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是怪物？”
她从战术包夹层抽出一沓泛黄照片甩在座椅上，2018年全球总决赛的颁奖礼上，陆沉捧着奖杯的手正在不正常地痉挛。
我拾起照片时嗅到淡淡的药水味，背面的潦草笔记写着“氯硝西泮注射液，每日最大剂量0.5mg”。
这是治疗癫痫的处方药。
“小冉！”
宋至远罕见地失了声调，金丝眼镜滑落到鼻尖。
他脖颈处突然显现的暗红色勒痕，与被父亲珍藏的某张老照片里，吊在堕天使基地门梁上的绳结形状惊人相似。
胖子默默递来雕刻刀，刀刃在阴影中割开凝固的空气。
他正在往竹制野区模型里嵌微型电路板，龙渊键帽在指尖转出残影：“给我十二小时，能做出抑制神经反射的指套。”
“代价是操作延迟增加0.3秒。”
我摩挲着父亲笔记上的灼痕，三维坐标系在脑海展开，“但如果我们调整野区路线，用惩戒间隔弥补时间差...”车载广播突然插播电竞快讯：“星火战队宣布引进韩国心理教练，将采用脑电波监测技术提升选手状态。”
背景音里有熟悉的机械键盘声，与我当年被收走的外设频率完全一致。
回到基地时，阁楼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我踹开房门，只见陈昊正踩着父亲的战术手册，他手里握着那个本该锁在联盟档案室的堕天使U盘。
“前辈的狗窝真难找。”
他鞋底碾过手册扉页的家族合影，袖口星火队徽下隐约露出半枚逆十字纹身，“你说要是粉丝知道暗夜行者收留癫痫病人...”林小冉的磨甲刀擦着他耳廓钉进墙板，陈昊的惨叫声中，我掰开他僵直的手指。
U盘接口处的血迹还没干涸，这是用生物密钥加密的初代赛事记录仪。
“七月流火文化公司三个月前就申请了破产。”
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