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

他鼻梁歪着，那是我踢的，眼神却阴得像蛇。

他一见我，冷笑：“又来送死？”

我把戒指扔桌上：“小瑜的。

你们还欠我一个真相。”

他瞥了眼，没说话。

我凑近，低声说：“名单在我手上，铜鼎里的。

你不说，我全抖出去，张家一个也跑不了。”

他瞳孔一缩，咬牙切齿：“你唬我？”

“试试看，”我盯着他，“暗河捞上来的骨头够判你们几辈子了。”

沉默了几秒，他终于开口：“不是我说了算。

张家老大跑了，他在外面接货，钥匙是他的命根子。”

“他在哪儿？”

我逼问。

“雾溪下游，废船厂，”他低声说，“你去了也白搭，他不是一个人。”

我没告诉陈警官具体地址，只说有线索，让他待命。

那晚，我收拾了背包——折叠刀、手电、一瓶水，还有小瑜的戒指。

雨还没停，我坐夜班车回了雾溪下游，废船厂在溪边，离镇子十公里。

到那儿时，天黑得像泼了墨。

船厂是个烂铁堆，废弃的渔船歪在岸边，锈得像随时会塌。

我踩着泥走进去，风吹过铁皮，呜呜响，像有人在哭。

手电光扫到一艘船舱，里面有动静。

我贴着船身靠近，听到低语：“货到了没？”

“等信号，钥匙还没回来。”

我心一紧，蹲下，从缝隙看进去。

两个男人，一个胖得像球，一个瘦得像竹竿，桌上放着个防水袋，跟暗河里的一样。

胖的那个拿出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在灯光下闪。

我屏住呼吸，退到船外，脑子里全是张老三的话：“他不是一个人。”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脚步。

我猛回头，一个高个男人站在那儿，脸上有道疤，眼神冷得像刀。

他一开口，我认出来了——电话里的声音：“林然，钥匙呢？”

“你是张老大？”

我手摸到刀，心跳快得要炸。

“聪明，”他冷笑，“东西交出来，我让你走。”

“小瑜呢？”

我吼道，“你们杀了她，还想让我放手？”

他眯起眼：“她自己找死。

你不交，今天一块下去。”

话音刚落，船舱里两人冲出来，胖子举枪，瘦子拿绳。

我转身就跑，脚滑进泥里，枪声“砰”地响，子弹擦着我胳膊过去，火辣辣的疼。

我咬牙爬起来，钻进船堆，喘得像要断气。

我躲在一艘烂船后，撕下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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