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真是个高效率的刽子手。”
叶无雪扯开白大褂，露出脊柱上安装的微型弦能炮，“给你两个选择：被我交给行刑者换赏金，或者吞下这个。”
她抛来一枚胶囊，外壳印着独裁者圣廷的火焰徽章。
李志捏碎胶囊，里面是片刻满沟回的大脑皮层切片——某个被切除前额叶的儿童捐赠者遗物。
“脑桥接器。”
叶无雪撞开逃生门，“能暂时骗过你的生物芯片，代价是每小时损失1%的自主意识。”
李志吞下脑组织片的瞬间，世界突然分裂成双重影像。
左眼看到诊所走廊的斑驳墙壁，右眼却浮现出碳基帝国覆灭时的场景：无数恒星被弦能触手捏成星尘，女皇的意识在黑洞视界处碎成量子残片。
他们在排污管道里狂奔，身后传来宿主机甲宣读《民主判决书》的合成音。
李志的耳膜渗出血珠，那些充满慈爱的声波正在瓦解他的脑屏障。
转过第三个弯道时，他撞见蜷缩在角落的小花。
女孩怀里的《地球母亲图鉴》正发出心跳般的脉冲光，书页间夹着根狗尾草——草茎中的叶绿体呈现诡异的机械结构。
“爸爸说...书和草要一起交给北斗七星。”
小花将狗尾草塞进李志的护甲夹层。
叶无雪突然僵住。
她的仿生义眼炸出电火花，银色虹膜上浮现议会投票界面。
“他们劫持了我的视觉中枢...”她反手将弦能炮对准太阳穴，“还有47秒就会...”李志的手比思维更快。
他扯下叶无雪的义眼，将狗尾草茎秆刺入血肉模糊的眼窝。
草茎中的纳米机械体立刻开始重组，生成覆盖整个走廊的电磁迷雾。
“这是...虫巢技术？”
叶无雪跪倒在地，剩余的人类左眼瞪得滚圆，“独裁者圣廷的禁忌...”爆炸冲击波将他们掀飞十米。
李志在昏迷前最后一刻，看到小花的防毒面具脱落，露出与端木睿青七分相似的面容。
女孩的喉部隐约有鳃状结构开合，哼唱着太初AI的摇篮曲片段。
而在三百光年外的钢铁长城防线，某个沉睡百万年的弦能炉突然启动。
它的启动密码，正是李志视网膜上持续跳动的质数序列。
<黑暗持续了十七分四十二秒。
李志的听觉先于视觉恢复。
他听到某种规律的搏动声，像是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