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神冷峻：“习惯了。
战场上睡不好觉的人，才能活下来。”
林修远笑了笑，走过去坐下：“你说你在后院抽烟，但雪那么大，你身上却没有雪花。”
李若松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即冷哼一声：“我站在屋檐下，风向不对，雪没沾上。”
“合理。”
林修远点头，语气却带着一丝试探，“不过，后院的门离书房不远。
你没听到什么？”
“没。”
李若松的回答简短而坚决，“我进屋时，楼上静得很。”
林修远没有再问，只是静静地观察着对方。
李若松的脸上有一道细小的疤痕，从眉角延伸到耳侧，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他的双手粗糙，指关节处有明显的茧子，显然是个习惯用武力解决问题的人。
林修远暗自记下这一点，转身准备离开。
“侦探。”
李若松突然开口，声音低沉，“你觉得凶手是谁？”
林修远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我还没想好。
但我知道，凶手一定比我们想象的更聪明。”
回到二楼，林修远路过钟灵毓的房间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轻微的抽泣。
他敲了敲门，里面立刻安静下来。
片刻后，门开了，钟灵毓探出头，眼圈红肿，头发有些凌乱。
“你还好吗？”
林修远温和地问。
“我……我没事。”
钟灵毓低声说，“只是想到叔叔，就忍不住。”
林修远点点头，目光却落在她身后的房间。
床头柜上放着一本翻开的书，书名是《暴风雪中的谋杀》。
他不动声色地问：“你刚才说睡着了，怎么又醒了？”
“我做了噩梦。”
钟灵毓咬着唇，“梦到叔叔站在我面前，满身是血。”
“梦有时候会骗人。”
林修远说，“但有时候，也会透露真相。”
钟灵毓愣了一下，似乎没听懂他的意思。
林修远没有多说，转身离开，却在心里记下了一个细节：她的房间窗户正对着后院，如果李若松真的在那里抽烟，她不可能完全没察觉。
回到自己的房间，林修远点燃一支烟，靠在窗边，凝视外面的暴风雪。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画着乌鸦的纸片，反复端详。
C.R.O.W.——是名字的缩写，还是某种暗号？
他闭上眼，回想今晚的每一个细节：钟离安握拳的右手，苏婉清微微收紧的手指，魏子昂意味不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