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的紧张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的疲惫。
他知道，他活下来了，可那九次停靠的记忆像烙印般刻在脑海，挥之不去。
他走向站台边的长椅，坐下，低头盯着车票。
脑子里回放着每一幕——胖子的咒骂、红裙女的尖叫、婴儿的笑声、母亲的诱惑，还有那把钥匙。
他用了钥匙，喊出“活下去”，才打破了循环。
可“终点是选择，活下去或留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皱眉，隐约觉得，规则的真相不止表面那么简单。
“先生，下一趟车还有十分钟。”
一个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林然抬头，看到一个穿制服的站务员站在面前，笑容和善。
他愣了一下，点头说：“谢谢。”
站务员转身离开，林然却注意到他的背影——瘦高，戴着兜帽，像极了车厢里的兜帽男。
他心头一震，猛地站起来，可站务员已经消失在人群中。
他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
他重新坐下，脑子里飞快地分析。
九个乘客，九次停靠，每次都有人因为违反规则消失。
可老太太递钥匙时没违规，母亲和婴儿从没被规则惩罚——它们可能是“规则的一部分”，而钥匙是打破循环的关键。
他想起车票上的“九个选择”，突然灵光一闪——每次停靠都在逼他选择，遵守规则还是违反规则，信任谁还是怀疑谁。
最后一次，他选择了“活下去”，而不是把钥匙交给母亲，才赢得了生机。
可这列车的目的呢？
为什么是他？
林然皱眉，回想上车前的细节。
他是个普通人，买这张票只是为了省钱。
可车厢里的人各有特征，像被精心挑选——胖子的鲁莽、红裙女的脆弱、学生的恐惧、母亲的诡异……也许，这是一场试炼，筛选那些能冷静思考、顽强求生的人。
他站起身，决定不再纠结。
他活下来了，这就是结果。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向出站口，阳光洒在身上，像洗去了一夜的阴霾。
可就在这时，他听到一个细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选对了。”
林然猛地回头，却什么也没看见。
人群熙熙攘攘，没有婴儿，没有母亲，只有风声。
他皱眉，低头一看，发现脚边多了一张纸条，泛黄的边缘像极了车厢里的信封。
他捡起来，上面写着一行歪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