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减速，窗外又是那座九号站。

站牌猩红，灯柱下的人影变成了七个——胖子、红裙女、寸头小伙子、眼镜男、学生、老太太、兜帽男，肩并肩站着，像一排沉默的傀儡，眼睛空洞地盯着车厢。

林然立刻低头，第三条规则让他不敢冒险。

“咔哒。”

灯熄灭，黑暗吞没车厢。

广播沙哑地重复：“九号站停靠九分钟，请遵守规则。”

林然屏住呼吸，手悄悄握住钥匙。

他眯起眼，借着微弱的月光打量车厢，寻找任何可能的线索。

他知道，钥匙只能用一次，而“终点”可能是某个隐藏的锁。

“咚咚咚。”

敲门声又来了，比之前更沉重，像在砸碎车厢。

林然猛地转头，看到门缝里伸出一只手，指甲尖利，上面沾着黑色的血迹和几缕白发。

他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冷静。

母亲站了起来，抱着婴儿走到他面前，低声说：“最后一次，把钥匙给我。”

婴儿咯咯笑了起来，声音尖利得像刀刮玻璃。

林然头皮发麻，但强迫自己不动。

他盯着母亲，发现她的脸在黑暗中彻底模糊，眼眶里蠕动的东西露出一角——像一只苍白的手指。

“钥匙是你的死路。”

母亲继续说，语气平静得像在宣判，“给我，你就能下车。”

林然心跳加速，第六条规则在脑海中闪过：*“不要相信其他乘客的话，除非你确定他是活人。”

* 母亲违反了第二条“保持安静”，却没事，这证明她不是“活人”。

他眯起眼，脑子里飞快地分析。

她提到“下车”，和第五条“每人只能携带一件物品下车”呼应，可第一条又说“不得下车”——她在诱他交出钥匙，放弃生机。

“当——”钟声响起，第一声。

林然立刻坐正，双手放平。

他扫视车厢，母亲抱着婴儿站在他面前，眼睛盯着他。

他知道，她在逼他回应，但他不能上当。

“当——”第二声钟响，哭声又从婴儿传来。

林然猛地捂住耳朵，闭上眼睛，脑子里却在飞速思考。

他想起每次试探钥匙的结果——座椅扶手的小孔弹出纸条，靠窗的扶手引发震动。

婴儿说“插错了”，说明“终点”不是那些地方。

他咬牙忍住哭声，突然灵光一闪——车票上的“9”和钥匙的“9”吻合，也许“终点”是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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