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眼底闪过一丝痛色，“她走的时候才九岁，白血病。”
苏雨笑容僵住，喉咙像被堵住。
她看着张文山，手指在笔记本上微微颤抖，才明白他眼里的倔强和疲惫从何而来。
“那时候我在外地做生意，没陪她。”
张文山继续说，声音沙哑得像在刮砂纸，“她妈说我没良心，把她葬了就走了。
我回来时，连墓都没找到。”
苏雨咬了咬唇，低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没什么对不起。”
张文山摆摆手，“我老婆后来也走了，心脏病。
我没照顾好她们，现在轮到我了，也该清静了。”
苏雨沉默了。
她想安慰，可每个字都显得苍白。
她突然明白，张文山不是怕疼，也不是怕死，他只是不想再拖着这副残破的身体，去面对一个空荡荡的世界。
“医生，你别劝我了。”
张文山转头看向她，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水，“我这辈子，欠她们的还不够吗？”
苏雨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风吹过，槐树叶子沙沙作响，像在低语。
她看着张文山手里的笔记本，突然觉得那本薄薄的纸承载的分量，比她手里的任何医疗器械都要重。
“走吧，回去。”
张文山站起身，脚步踉跄了一下。
苏雨赶紧扶住他，手臂触到他瘦得只剩骨头的手，冰凉得让她心一颤。
回到病房，苏雨重新给他接上输液，看着液体一滴滴流进他的身体。
她站在床边，低声说：“张先生，我不会逼你，但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坚持。”
张文山闭着眼，半晌才说：“我想干干净净地走，像她们一样。”
苏雨没再说话。
她转身走出病房，靠在走廊的墙上，眼眶不自觉湿了。
她想起昨晚的抢救，想起自己那句“坚持住”，突然觉得可笑——她在坚持什么？
救一个不想被救的人，还是证明自己的职业价值？
窗外的槐树影子投在地上，像一个模糊的家。
她攥紧拳头，心里第一次动摇了。
第三章：最后的请求夜幕再次降临江城第一人民医院，3号病房的灯光昏黄而安静。
苏雨坐在值班室，盯着电脑屏幕上张文山的病例，鼠标悬在“建议治疗”那一栏迟迟没有点击。
她脑海里回荡着白天张文山的话：“我想干干净净地走，像她们一样。”
她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