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是双龙瞳，每只瞳孔里都映着旋转的星云。
老祖宗的真身盘踞在殿中央。
祂的龙首垂到我面前，珊瑚状的角抵着地砖，每一次呼吸都掀起硫磺味的飓风。
最恐怖的是祂的脖颈——皮肤下凸起密密麻麻的人脸，那些面孔在挣扎嘶吼，其中一张赫然是老张扭曲的脸！
“你……吃了他们？”
我踉跄着后退，后背撞上冰凉的殿柱。
龙须突然缠住我的腰，将我举到与龙瞳平齐的高度。
“ 是供奉。
”祂的吐息灼烧着我的胎记，“ 徐福骗嬴政建长城镇龙脉，实则把归墟坐标刻在民夫骨头上。
这些蠢货…… ”龙爪轻轻一挥，地面裂开深渊。
我看见地壳之下，无数白骨拼成的长城蜿蜒如蛇，每块骨头上都闪着荧光的篆文。
“ 现在轮到你了。
”龙瞳逼近，我的影子在竖瞳里缩成一个小点，“ 用你的血重启长城，还是放任地脉被啃光？
”怀里的《归墟录》突然发烫。
我扯开衣襟，发现丝帛上的龙纹正在渗血——那些血珠悬浮在空中，凝成八个猩红的大字：“ 以魂补脉，以血饲龙。”
殿外突然传来轰鸣。
六翼血天使撞碎了穹顶。
祂的羽翼不再是圣洁的白色，而是溃烂的肉膜，滴落的黏液腐蚀着青铜砖。
紧随其后的食尸鬼群像黑色潮水，啃咬过的地方腾起紫烟。
老祖宗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龙尾扫飞数十只食尸鬼，但更多的怪物从裂缝中涌出。
“ 去地脉核心！
”老祖宗将我甩向偏殿。
我在空中翻滚，瞥见白袍少年立在飞檐上。
他撕开白袍，露出爬满符咒的胸膛——那些符咒正在渗血，汇成一条血线指向地脉方向。
“跟着血线走！”
他喊完这句，就被血天使的利爪贯穿左肩。
地脉比想象中更恐怖。
发光的山脉其实是半透明的肉质管道，里面流淌着金色岩浆。
食尸鬼趴在管道上吮吸，每吸一口，就有对应的地面发生地震。
我举枪扫射，子弹却穿过它们的虚影——这些怪物只是投影，本体在另一个维度！
“用归墟血！”
白袍少年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我咬破指尖，将血抹在眼皮上。
世界顿时变了样：地脉变成无数纠缠的神经束，食尸鬼的实体是附着在神经上的蛆虫。
更深处，十二名圣骑士围成圆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