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兵,这个游戏只需要坐在桌边,甭管会不会,只要一个人做完庄家,你就会了。
这款游戏的好玩之处在于心理博弈,二十岁左右的我们酒量都很好,博弈的过程通常充满欢声笑语。
另外一个好玩的地方在于运气。
如果你够自信,发给自己的牌你可以不用看。
这叫做“蒙牌”,蒙牌赢了喝酒数是成交价的双倍。
庄家得谨慎对待。
但是当蒙牌蒙中大牌的时候,哈哈哈哈,全场都会惊叹于你的好运气,向你投来赞赏眼光与喝彩。
那种时候感情往往都是真挚的。
可如果牌桌上一群年轻人中加入进来一个大人,就不好玩了。
像是一锅汤里进来一颗老鼠屎。
有时候真觉得那时候的我们是最好的我们,二十岁左右,聚在一起,情感真挚且热烈。
过完年,我就又该为工作的事情发愁了。
因为在家里呆了足足一个月,我还为我待在上海的出租房里的家居用品支付了一个月房租,本以为离开学校进入社会就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了,但稿费没赚一分钱,工作的收入又寥寥可几,不争气的我还是跟家里要了点生活费。
去上海的火车上,我碰到了几个同去上海打工的老乡。
那时候我坐火车还有同人攀谈的热情,老乡建议我去电子厂上班试一试。
回到上海,接连找了几份工作,都让我觉得苦不堪言,两千出头的工资,还整月无休。
我不能接受这种没有休息的工作,我需要足够多的时间来滋养我脑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那是我作为我最重要的部分——至今我都这么认为。
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是我这棵树的花,是我这棵树将来的果实。
可是生活费很快就用光了,再滋养(这样)下去我人都要入土了。
我想还是有口吃的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我连夜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去了电子厂。
当时身上就剩不到 200 块。
“集装箱”还有半个月到期,到期之前,我再来一趟,把剩下的东西搬走。
搬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
我很快在松江一家电子厂入职了,那是一份有手就能做的工作,管吃管住,每个月 3000,一天十二个小时,每周休息一天。
我的工作内容很简单,流水线上运送过来的带有包装盒的苹果电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