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脐带都汇入地底祠堂！
“镇医院每年接生120个孩子，114个脐带血印着福贷纹章…你表姐的排115号。”
陈谨的视网膜开始燃烧，疼痛化作数据流冲刷神经——这是应蟾赐他的最后慈悲。
透过逐渐碳化的左眼，他看见所有真相：镇上每间商铺的地下室都埋着青铜蟾雕，外卖员用保温箱运送受精卵，学校眼保健操穿插祭祀指法…整个小镇，都是有求必应蟾的天下！
“该收网了。”
七颗头颅同时叹息。
陈谨听见自己举起钢笔，在薛红玉癫狂的注视下，将笔尖插进太阳穴搅拌。
脑浆沸腾的呲响中，他恍惚签完了最后一份电子合同：甲方：全体人类乙方：应蟾条款：自愿成为永不醒来的梦魇，换一场假装清醒的睡眠。
终章 自噬循环钢笔捅穿太阳穴时，陈谨理解了完美的闭环。
他笑着将地上的胎盘给薛红玉。
地下祠堂的正上方，殡仪馆黑烟腾起——本月第一百个“福贷宝宝”诞生。
次日，行内一切完好无损，一切如旧。
晨会上，薛红玉在接受着总行为为销冠的颁奖，而颁奖的对象就是她自己。
次日，新闻头条出产了一篇新文章，邬镇农商银行荣获“乡村振兴模范单位”》，照片中薛红玉的倒影神似一个巨型蟾蜍。
在窗外福贷宣传的海报照片里，一个青年男子的颅骨嵌着钢笔，身后屏幕闪烁：“贷命可继承，子孙享福报。”
林柚的直播间依旧在持续推送：“感谢榜一大哥送的嘉年华！
宝宝会唱应蟾童谣啦～”弹幕汹涌如潮，黑暗中传来永恒的吞咽声。
银行地下房间里，那一排排整齐如一的柜子里，那只青黑钢笔正插在2024下半年年新人保险柜里，等待下一双手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