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里有很多菩萨，毫无例外，都是女孩。

我不知道是为什么。

我只知道他们说菩萨很灵，所以后来娘再怀孕的时候，我总在深夜爬进去，一遍又一遍的磕头，直到磕出血来。

我跟他们说我是求菩萨保佑，保佑生出个弟弟来。

其实不是的，我是求那些菩萨，若是我有弟弟，一定要让他天生早夭，或者命硬，直接克死爹娘。

菩萨真的很灵，弟弟出生的第一天，村长黄叔便算出他是早夭克亲之相。

那怎么办呢？

爹娘问。

黄叔看向我。

我知道为什么庙里都是女菩萨了，因为会被丢进庙下地窖的，只有女孩。

当然，男人们总是不停地进进出出。

这里有很多女孩，但都死了，衣不蔽体的死了。

只有一个缺了牙的女孩，叫小翠，生得很漂亮。

年纪比我大上两岁，壮实得不得了，每次都能活过来，再给自己穿上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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