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看清楚！”
结婚证举到眼前，林晓雯三个铅字扎进瞳孔。
照片上的碎花领子正是此刻她身上这件，耳垂那颗伪造的朱砂痣在闪光灯下红得刺目。
楼下传来重物坠地声，穗穗在哭喊：“妈妈摔倒了！”
张强手一抖，塑封膜擦过晓雯渗血的嘴角。
她趁机抓起窗台上的老式手电筒，金属外壳砸在对方太阳穴上。
---县医院走廊，荧光灯管嗡嗡响，晓雯攥着破衬衫缩在长椅尽头。
护士站传来晓芸的声音：“轻微脑震荡，观察两天就行...”消毒水味里混进油烟气，张强头上缠着纱布挪过来，扑通跪在瓷砖地上。
“我猪油蒙了心！”
他巴掌甩在脸上啪啪响，“看在小穗和超市的份上...”晓雯盯着他工装裤膝盖处的补丁——还是去年视频里妹妹飞针走线缝的。
晓芸一瘸一拐地抱着毯子过来，额角纱布渗着血：“姐，这事传出去穗穗没法做人...”她哆嗦着掏出个铁盒，十五年没见的结婚证躺在泛黄合照上。
塑料膜里夹着朵干枯的野蔷薇，正是当年张强送妹妹的第一朵花。
---派出所，老民警打着哈欠推开调解室的门，晓雯的指控书已经写了三行。
张强突然抓住晓芸的手往自己脸上抽：“你打！
往死里打！”
穗穗的哭声刺穿夜空，像极了当年卫生院里新生儿的啼哭。
“真要立案，这冒名结婚的事也得翻出来。”
民警翻着档案突然抬头，“你们这属于婚姻登记作假，最少罚五千。”
晓芸身子晃了晃，晓雯签字的手顿在纸面上。
调解书右下角积了滴泪，把“林晓雯”三个字晕成蓝莲花。
---次日清晨6:00 汽车站，晨雾浸湿了晓雯的羊绒大衣，她攥着作废的调解书等首班车。
晓芸追来时棉鞋都跑掉一只，怀里抱着个陶罐：“腌的糖蒜，你以前最爱就粥吃...”客车卷起的尘土里，那件蓝碎花裙在樟木箱最底层静静躺着。
穗穗给的照片从衣袋滑落，少女在县中光荣榜前笑得灿烂，背景里